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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秘的歌谣

布蕾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她不太懂自己这样的念头都是哪儿来的,只能当它是忽然出现的灵光一闪。

詹美 D/s 系列

全系列标签预警:Dom/sub, Post-War, Established Relationship, Dom Brienne, sub Jaime

这系列是 D/s 文,虽然其中 BDSM 元素比较少,但还是请慎重,自行避雷,作者不负责。

  1. 《隐秘的歌谣》
  2. 《公义的神 祈祷的人》
  3. 《幽灵在凛冬盛开,在长夏凋零》
  4. 《旧梦成新语》

文前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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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 冰与火之歌
关系 Jaime Lannister/Brienne of Tarth
分级 Explicit
角色 Jaime Lannister, Brienne of Tarth
其它 PWP
信息 章节:1/1 字数:6672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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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灵感来源是汤不热的这一篇 。纯肉文,言情风,雷请点X。

正文

后来想起,布蕾妮发现一切都源于一件略显尴尬的小事。是那种小到原本都快要忘记了,而当你忽然想起来,才意识到它对你的生活有着多么重大意义的事。

那天就如往常那般,詹姆在叨叨一些恼人的话,具体说了什么她根本不记得了。他早已不会再用当初刚认识时那种恶劣的语言,他对她总是很爱护,很尊敬,绝不会羞辱她,但他仍然喜欢和她斗嘴,有事没事挑动一下她的神经,和她调笑。他那么会讲话,不管是赞美自己,还是戏弄自己,他总有办法让别人无法忽视他。布蕾妮做出一副受不了的样子要他停下,他只是狡狯地眨了眨眼,继续絮叨。

于是布蕾妮一时兴起,扳过他的手臂,将他推向墙边,从他背后牢牢地压住他。她没太用力,只是和他闹一闹,当然不想伤到他。

她垂下头在他耳边轻声说:「快投降。你上次这样招惹我的时候,我可是差点把你按在水里淹死了。」她的头发拂过詹姆的耳际。

詹姆没有回答,他的脸轻轻地蹭在墙上。布蕾妮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说你投降。」布蕾妮固执地坚持道。詹姆在她的压制下丝毫不动,似乎没有要反抗的意思。但是他的肩膀颤了颤,布蕾妮感觉到他的肌肉紧绷了起来。

「快点!」布蕾妮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笑了。 是从他向自己告白的那时起?是从他跪下来求婚的那时起?是从他用恶狠狠的目光瞪着婚礼上脱去自己衣服的男宾客那时起?是从他们第一次做爱那时起? 「你还想再被我淹死一次吗?」

这样说着,她将手臂压到詹姆的脖颈上,稍微施力,只是做做样子,她想听他玩笑着反抗,说点俏皮话出来,或者是装模作样向自己告饶,然后她可以放开他,把他按在墙上吻他。

但是詹姆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布蕾妮有点奇怪,松开了他,他清了清嗓子,转过身来,她惊讶地发现他的脸一直红到了耳根。

「你的威胁简直堪比学城的渡鸦。」詹姆伸手揉了揉脖子,轻笑着抱怨道,似乎恢复了常态,但脸上还是一片潮红,「学了几句人话就瞎念叨,谁也不会当它们在说话。」

布蕾妮不服气地上前一步:「投降。」她说得很简短——她知道自己的力量不在于口头的威胁——而她手上的力度很大,箍住詹姆的双臂将他向后推去,撞在墙上。

然后她低下头吻他,身体逐渐靠近,搂住他的腰将他拉近自己,这时她才发现——他硬了。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詹姆终于恶狠狠地挣脱了她:「现在你开心了哈?妞儿,当心点,今晚我可会让你笑不出来的。」

詹姆的威胁是兰尼斯特式的威胁——尽管他现在抛弃了过去的姓氏——有效的那一种,会践行的那一种,至少也是让人相信他会践行的那种。布蕾妮不得不承认,在威胁这方面,她差她的丈夫太远了,所幸她并不羡慕这种天赋。

那天晚上他确实显得非常热情,比平时更热情,当然,这仍然是一件很小的事,小得不值得记住。以至于一开始,布蕾妮根本没把这件事和后来的事联系在一起。

但是回溯这一刻,布蕾妮才明白,詹姆硬了不是因为她吻他——当然也是因为她吻他——而是因为她把他牢牢地压制住,提醒他那一次自己差点淹死他的经历。


詹姆现在可以用一只左手做的事情已经很多了。他可以用它写字,可以用它使剑,可以用它快速地脱掉衣服,可以用它爱抚布蕾妮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让她反复高潮。有些时候他会觉得没有右手也没啥大不了的,凡是他做不到的,布蕾妮会帮他的。

詹姆讨厌其他所有人对他的残疾流露出的同情,或是殷切的帮助,或是对他的行动能力表示赞许,但他喜欢布蕾妮的一切。她有时候会帮他做一些他能做到的事,照顾他,如果是别人,詹姆会觉得这是一种羞辱,但如果是布蕾妮,她做什么他都不会反对。

但詹姆更喜欢的是,被她要求做一些事情。每一次,都令他感到自己好像有资格被她爱着,自己有机会向她表露自己对她的喜爱,这种感觉让他欣喜若狂。没有哪一刻会比这样的时刻令他更觉得自己有价值。

所以在某一天晚上,在他们的卧房里,布蕾妮突然走近他,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浅吻,对他说「不要动」的时候,他当然乖乖听话了。哪怕他完全不知道她接下来想做什么,但只要她开口要求,他一定会照办。

接下来她慢慢脱掉了他的衣服,把他引到床边,让他坐下,詹姆有点兴奋地等待着。布蕾妮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下,说:「向后,靠到垫子上。」用一只手向后挪不太容易,所以布蕾妮从腋下抱住他的身体把他后移。感觉到她将自己提起来的力量包围了身体,詹姆愈加兴奋了。

他的背被放到叠起来的垫子上,保持着坐姿,布蕾妮的双手托到他的膝盖下,折起他的双腿,并大大地分开。被完全暴露在她面前的老二已经稍稍立了起来,她的手想必能察觉到詹姆大腿的颤抖。

「你想干什么?」詹姆忍不住有点开心地问道。布蕾妮有时候会很主动,也会有把他压在身下骑他,把他的手按在头顶上方的时候,她这样做会引发詹姆极大的热情,但今天的她似乎有点不一样。

布蕾妮一点点解开自己的短上衣,脱下来放到詹姆的脚边,带着她一丝体温的毛料掠过詹姆赤裸的腿。 她是那么温暖,那么温柔。 詹姆想。

之后她顿了顿,脸红了一下,好像很难把下面的话说出口,但她还是说了:

「我想要看你抚弄自己。」


老实说,布蕾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她不太懂自己这样的念头都是哪儿来的,只能当它是忽然出现的灵光一闪。这再正常不过,人的念头往往是从很多的小事累积而来,只是显得像是一时心血来潮罢了。

这个时候她并没想到那次把詹姆压在墙上,令他回忆差点被自己淹死的经历;她没有想到在那之后有一系列显得更小的小事,一些会让詹姆突然尴尬的小事,使她困惑地望着他;她没有想到每次她在床上禁锢他的手臂时,会让他快乐得异乎寻常。

她只是真的很想要让詹姆陷入彻底的脆弱和无助之中,像在赫伦堡时那样,赤身裸体,发着高烧,情绪濒临崩溃,向自己倾吐秘密,倒下,再被自己抱起来。像是他在向她求婚时那样,嘴唇颤抖,眼中闪着泪光,小心翼翼地跪在自己面前,好像自己一句话就能将他打入七层地狱,又能将他升到七神身边。从来没有人像詹姆这样心甘情愿地对她展现那样的脆弱,并把一切都交付到她手中,好像她是这世界唯一值得的主宰者。布蕾妮无法说明这给她带来了多大的幸福,她可以有多么爱和感激詹姆。她想要让他再次陷入这种境地——不是为自己的乐趣,而是因为这样她就可以再一次地告诉他,她绝对不会伤害他,她会用所有他所信任的公义来评判他,评判他值得一切最好的。在他脆弱和无助的时候,她唯一会做的事就是保护他,她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让他觉得安全。

但是布蕾妮直到这一刻,才发觉她可能确实想要为了自己的乐趣这么做。

她用手掌轻轻摩挲着詹姆的膝盖,颤抖传递到她的掌心,叹息和呜咽向她阵阵袭来,他的体热似乎能够升高到可察觉的温度,他额头上金色的卷发被汗水打湿,私处的毛发也被透明的液体点缀。他小腹的肌肉在一阵一阵收缩,扭曲,她把手放上去的时候,能感觉到肌肤下面,身体深处的一种颤动。

詹姆的眼中闪着狂热的光芒,注视着布蕾妮褪去她的长裤,又慢慢脱掉了里面贴身的短裤,终于完全赤裸。她高大的身体凑近了他的下身,用跪着的大腿伸过去贴紧了詹姆的臀侧,她的下体闪着一片湿润的水光,体毛几乎可以碰到他的阴囊。

詹姆手的速度越来越快,布蕾妮咬了一下嘴唇,说:「停下。」

詹姆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完全没能反应过来,还在继续揉弄着自己,困惑地问:「什么?」

但布蕾妮的手已经给予了他答案——她牢牢地抓住了他动个不停的左手,从他的老二上面挪开,按在了床上。

詹姆瞪大了眼,好像在一瞬间陷入了一种癫狂之中,身体前后摆动着,臀部也无助地抽搐,他大口大口地吸气,发出一种小动物般的悲鸣声。过了一阵子,他的身体才恢复了一点点平静。

他有点尴尬地向布蕾妮笑了笑,但是没有挣扎,没有反抗,只是深深地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虽然还是忍不住发抖。

布蕾妮感到自己的脸从未像现在这样热过,明明是自己这样控制着他,可是自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看他这样顺从,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这是中了什么魔了?」詹姆轻笑着低下头去,又抬起来看看布蕾妮的眼睛。

布蕾妮躲开了他的眼睛,心里有些惶恐,她已经湿得快要化了,她的身体深处发出渴望的疼痛,但她这个时候倒开始犹豫了。 我真的还要继续吗?他不喜欢怎么办?如果他只是出于好意忍受我怎么办?怎么会有人喜欢被我这种力气大得好像怪物似的女人这么对待呢?

当她移回自己的视线,发现詹姆还是温顺地盯着自己,她索性开口问:「你喜欢这样吗?」

「喜欢。」詹姆回答的速度之快,足以显示他毫无一丝犹豫。

布蕾妮害羞地笑了笑,忽然一下子就放心了。 他不会骗我,我得相信他。 布蕾妮在心中悄声告诉自己。她放开他的左手,用双手捧住他的脸,给了他一个吻。

詹姆抓住她的手,亲吻她的手指。他听到布蕾妮温柔的轻语:「如果你觉得难受,告诉我,我会马上停下来的。」

难受? 詹姆感到体内一阵悸动, 她到底还想把我怎么样啊……


实际上,她并没把他怎么样。

她只是把膝盖稍稍回收一点,把上身向上抬起来,抓过詹姆的手,按到自己潮热的丛林中,指腹碰触到她的阴蒂时,他听到她发出深深的叹息。

詹姆小心地揉着她下体的裂缝,偶尔将一只手指伸进去,让她身体的重量向自己塌陷下来,好像自己的手也变成了她体内的水,托着她每一次的律动,再用拇指抚慰外面最敏感的凸起。她腿部的肌肉是那样结实,绷紧了颤颤发抖。很快,詹姆的手指湿得快要皱起来了,他不明白如此的柔软为什么会和她的强硬、固执、健壮、矫捷结合得如此天衣无缝,好像她是七神最完美的造物。 可是她不知道, 他狂乱地想, 她不知道她有多完美。我可以无数次地告诉她,但是她还是不知道。我只有一次又一次地告诉她,用我所有的一切告诉她,用我的手告诉她,用我的嘴告诉她,用我的命根子告诉她,用我身体的每个部分告诉她,甚至是用不属于我身体的那只幻影的手告诉她。

从她体内流下来的水滴落在自己勃起得发疼的地方,让他的手动得更加疯狂。当她的身体前倾,向自己压过来的时候,他迎上去含住她的乳头,细致地舔弄和吸吮。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指伸进詹姆的头发里,胡乱地抓住。

她高潮的时候掐住了他的肩膀,把他的脸埋进自己脖间,在他耳畔上方发出那样快乐的呻吟,詹姆闭上了眼睛,好像整只手,不,整条胳膊都陷进了她的颤抖之中,他被一种巨大的幸福感淹没了。 我愿意被你淹死。 他模糊地想。

他停了一会儿,等待她的身体变得平静,想把她的臀部往下拉向自己的时候却被她抓住了手腕。「上我。求求你。」詹姆喉咙深处的声音显得沙哑,「上我。」

「不行。」她的声音非常坚定。詹姆发出不满的哀叹, 现在我终于明白「难受」的意思了, 他咬牙想道。

自己的求欢被反复拒绝这件事,詹姆并不陌生。但和布蕾妮一起时的情况完全不同。他是那么习惯于被瑟曦拒绝,让他逐渐变得麻木,甚至不再把她的拒绝当一回事。在他们分开很久之后,詹姆才明白这种麻木有多么可怕。

他永远也不会对布蕾妮的声音麻木,他诚惶诚恐地倾听她每一个要求,他只想为她做到每一件她喜欢的事,避免一切她反感的事。只是之前,她从未像今天这样戏弄过自己。所以詹姆实际上从未体验过现在这种感觉,他的胸膛快要着火了,他想要她想得发疯,深入骨髓的渴望让他变得极为脆弱。我想哭着求她。他用一种自己都觉得害怕的声音在内心深处这样说道。

可是我喜欢这样。我真的喜欢。我喜欢。我喜欢。

当布蕾妮的手覆盖上他快要爆炸的地方,他闭上了眼睛,反反复复地这样在心中默念着。

「詹姆,睁开眼睛。」

她的声音,她的手,她好温柔。 詹姆睁开了眼睛,目光对上那一双迷人的蓝宝石,像塔斯岛的海水。 我愿意被你淹死。

「吻我,布蕾妮,求你。」詹姆哀求着。手被死死地按住,他的腰部不停地起伏,难耐地在她手里动着,寻求着更深入的抚慰。

布蕾妮叹了一口气:「你想要我吻你,那就别动。」

詹姆尽力让自己冷静,停下腰部的动作,但他实在难以忍耐。他再一次挺动时,布蕾妮的手拿开了。他悲惨地开始挣扎,但是她的双手把他牢牢地按在那里,用手臂钳制住他的上半身,另一只手则把他的两只手臂扭起来按在腹部向下压,她的膝盖分开压住他的双腿,她的力气太大了,他根本动不了,下身无法得到任何抚慰,被压得无路可逃。他口中开始发出一连串破碎的恳求,吻我,摸我,抱我,上我。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求什么了。他什么都想要。

「詹姆,别动,相信我。」她的动作是那样不留情,但她的声音给詹姆带来了极大的安慰。他停止了挣扎,布蕾妮的钳制并没放松,她施加的力量让詹姆的心奇怪地得到了一种充盈感,他从来没有这么满足过。他喜欢和她做爱,当然,但他没试过像现在这样,明明被她控制着,明明被她夺走了高潮的权利,但他感到自己连灵魂最深处都是满足的。

「我爱你……」他狼狈地呢喃道。


布蕾妮正在考虑自己的下一步策略。 太荒谬了, 她想, 我怎么好像身在战场似的,还想什么策略。詹姆又不是我的敌人,他是我最想要安慰的爱人。

但爱情并不都是歌谣。歌谣里不会唱到今天这种场面,一个男人被一个怪力女巨人压住,一边求她上自己,一边说爱她。不会有歌手歌颂这样的爱情。这更像是某处酒馆里流传的奇闻怪谈,或是野人才会讲的荒诞段子。

但对布蕾妮来说,这一切都是歌谣。原来美有种种形式,连不堪都是其中一种。

诗人总是在最不经意间遇见最美的灵感,能不能得到众人的欢呼是另外一回事。

布蕾妮的内心有一种焦灼的渴望,想把他逼得更惨一点,她的脑海中也确实浮现出了很多可以让他更绝望的方式,想一想都令她脸红。她从不知道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应该说,她不知道人原来还可以有这样的想法。

可是她懂什么呢?在认识詹姆之前,她哪里知道世上会有他这样的人?

是因为他,她才可以去发现一个更古怪,离奇,灰色,难以决断,但未必更残酷的世界。正是那些不可思议之处,正是那些不被传唱的歌谣,让她觉得连残酷都得到了安慰。

她想让詹姆得到安慰,她想要给他巨大的安慰,最配得上他的安慰。

这时她听到他仿佛啜泣般的低语,一瞬间撕碎了她的心:「救救我……布蕾妮……」

布蕾妮放开了他,小声地念着:「没事了,詹姆,没事了。」她握住詹姆的勃起,小心地坐了上去,她用手臂有力地抱紧他,吻他的嘴唇,抚摸他的脸。 我太过分了…… 布蕾妮难过地想。「对不起,詹姆,我不会伤害你的……」

「你不会……」詹姆艰难地组织起自己破碎的语言,「你救了我。」

布蕾妮觉得很想哭,但是又想要笑。她的手将詹姆的臀部紧紧地按向自己,另一只手则把他的头发拉下去,让他仰起脸来,他射出来的时候她就这样端详着他的脸,命令他睁着眼睛看自己,然后她温柔地吻他,让他发抖的身体在怀里渐渐平息。

曾经有那么一次,塔斯的布蕾妮差点把詹姆·兰尼斯特给淹死。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即便在那个时候,詹姆就相信,她不会淹死他。连布蕾妮自己都认为她真的可能在被愤怒冲昏头脑时淹死他,可詹姆不这么想。

他也有问过自己,如果当时他没提醒她她的誓言,她有没有可能就这样把自己给淹死了。他的理智在说有可能,但他的信念在说,不可能。

即便是那一刻,他被她按在水下,无法呼吸,无助地挣扎,水弥漫进他的喉咙,鼻孔,呛得他发疯,死亡离他那样近——他也是那样相信着,布蕾妮不会伤害他,因为她发了誓。

在她手中,他永远是安全的。他从来没怀疑过这一点。


这一夜的疯狂还远远没有结束。她骑到他脸上,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脸压向自己的阴部,他舔弄着她,让她高潮了一次又一次,有一次快感太过强烈,她的手有些失控,把他压得太紧了,他完全无法呼吸,就这样在窒息的边缘仍在用自己的舌头忠诚地服侍着她,甚至不去挣扎,直到她放开了他,他才发出一阵干呕,大口地呼吸,同时根本没有被碰过的老二颤抖着射了出来,她很紧张地查看他,他为自己这样奇怪的反应而羞愧。但很快他的羞愧就消失了,因为她在安慰着他,她发誓说她会更小心,会让他更满足。

终于他们累得浑身瘫软,詹姆觉得自己快要昏过去了,但他没有,过了很久之后,两个人都还睁着眼。他们身体当中的魔咒被唤醒了,让他们有点害怕,但更多的是好奇。当人被这种好奇所占据,再累也没法入睡,他们得好好聊一聊。

「你到底是……」詹姆稍微回忆一下刚刚发生的一切,身体就有点发抖,「怎么突然就……咳。」

「我真的不知道。」布蕾妮苦笑道。「不过,詹姆,你受不了的时候真的得让我知道,我觉得我们该……想个方法……我想要你感到安全。」

「我真的已经感到很安全了,」詹姆真心实意地说,「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詹姆……不是的,这不是单纯信任我就可以的。」

「信任还不够吗?说真的,哪怕你说你觉得我应该去死,我也可以现在就从塔楼上面跳下去的。」

布蕾妮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云,她唰一下支起了身子,贴近詹姆,因为愤怒而满脸通红:「不准你再这么说!」

詹姆难得地闭上了嘴,许久不吱声。在他记忆当中,他很久很久没惹布蕾妮气成这个样子了,他害怕了。

但布蕾妮以为只有自己在害怕,她坐直了身体,靠在床头,抱紧了自己的双膝,痛苦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

「别生气,我其实是想举例,因为我相信你永远也不会要我去死……」

「詹姆……」布蕾妮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听到自己悲伤的声音在卧房的空气中回荡,「我到底该怎么办?」

詹姆咬了咬牙, 这个固执的妞儿, 他默默地把脸贴向枕头,趴在床上,他不敢看她。 放着我无心的蠢话不管不就好了,干嘛要深究呢?

我听过许多歌谣,但我不会写歌。 布蕾妮心碎地想。 如果我会写歌,我会把詹姆的故事写进去,我会要维斯特洛传唱他的事迹。可我连好听的话都不会说,我又该怎么写歌呢?

沉默是那样难堪,让房中残留的疯狂的爱的气息也凝结了,变得干冷。

詹姆有无数次想要开口,但都退缩了,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已经解释过了。

所以还是布蕾妮先打破了沉默:「我真的想……詹姆,你是个很有荣誉感的骑士,不然我不会嫁给你的。我也信任你。」

我不是。 詹姆无声地说。

「你说你信任我……那我刚刚说的,你也相信吗?」她的声音那么轻柔,像是一阵风。

詹姆的脸埋在枕头里,发出一阵长长的叹息。

布蕾妮把手伸过去,握住他的,摩挲着他的指节:「你说我要你做什么你都愿意,是吗?」

「嗯。」枕头里传来闷响。

她把他握得更紧了,低声命令他:「重复我的话:『我是个值得被写进歌谣里的骑士。』」

他的手在发抖,他的肩膀在发抖,布蕾妮轻轻地捋过他脖子上的头发,用手揉着他的肩。好安静,偶尔能听见外面的风声。

过了很久,詹姆闷闷的声音终于响起:「不行……我真的做不到。饶了我吧。」

布蕾妮的心好像被一只手箍紧了那样,沉了下去。

可是詹姆忽然把脸转了过来,直视她的眼睛:「你说我受不了的时候,应该告诉你。所以我告诉你了。」

布蕾妮点点头。这是真的,她并不想为此责备他。她不能为他的诚实责怪他。

「以后我都会告诉你,我会让你确信,我是安全的。」詹姆把她的手拉到唇边,吻了一下。

布蕾妮眨了眨眼,她轻轻地放低身体,贴到他脸边,吻他。他赤裸的身体在她的亲吻之下再次颤抖了起来,她紧紧握住他的手。

他总能让我明白一些事情, 她想, 每一天都比昨天更了解他,也更了解很多我原本不了解的事。


歌谣不是完美的,但歌谣是美的。

你可以每天唱同样的歌,也可以一点点让它成为更美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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