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的喉咙里发出渴求的声音,他的眼中是自己的神向自己走来的画面。
詹美 D/s 系列
全系列标签预警:Dom/sub, Post-War, Established Relationship, Dom Brienne, sub Jaime
这系列是 D/s 文,虽然其中 BDSM 元素比较少,但还是请慎重,自行避雷,作者不负责。
文前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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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 | 冰与火之歌 |
关系 | Jaime Lannister/Brienne of Tarth |
分级 | Explicit |
角色 | Jaime Lannister, Brienne of Tarth, Selwyn Tarth |
其它 | Body Worship |
信息 | 章节:4/4 字数:22804 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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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UB MOBI PDF作者的话
干脆把之前的 D/s 扩展了一下,准备写成一个系列 =w= 但是我不保证系列中的每一篇都是处于完全一样的设定之下,只能说是大体一致的。有什么 BUG 我可不管了,因为懒(。
也不保证一定会有下一篇(喂
虽然只写了一点点,都没写到关键处,但还是先放出来给自己断后路吧XD
第一章就是塞尔温和布蕾妮在聊天而已啦啥别的也没有。
正文
一、恩赐
婚宴的城堡位于塔斯岛中心地带的一个小山谷。清晨,在准备离开时,塞尔温伯爵看着阳光慢慢揭开了草坪上的黑纱,露出山坡上被青色覆盖的石头,映出小溪明亮耀眼的反光,让高低不同的树丛脚下生出阴影,最终将山谷宁静而绚烂的美还给了它。在走进轿子之前,他沉默地注视着这片没有被战争沾染的土地,想着昨晚欢庆的喜宴上人们的笑容,他希望阳光也能把这一切都还给整个塔斯。
「父亲?」女儿在他身后轻声呼唤。他回过头,露出疲惫的笑容。布蕾妮想骑马回去,她当然想,她永远喜欢马多过轿子。但是塞尔温觉得累了,他要求女儿陪自己一起坐轿子,她就没有拒绝。
「天气真好呢。」他钻进了轿子,把帘子挂起来,让他们可以看到外面。「傍晚应该就能到家了。」
布蕾妮点了点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下摆,以免碍到他。她穿着一身层次不同的蓝色相叠的织锦裙服,上身胸衣是月白色的,手套也是。她的半边脸颊上盖着有日月图案刺绣的金色丝缎,用细绳系在两边的耳朵上,用来挡住骇人的伤疤。唯一的红色是她的腰带,不那么鲜艳,和裙服搭配得色调相宜。
没有人能说布蕾妮的打扮让她一下子成了个美人,但在塞尔温的记忆中,他的女儿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对他人的目光不屑一顾过,这种不屑一顾让她的在场呈现出一股令人难以抵挡的力量。自从战争结束,布蕾妮带着她的丈夫回到塔斯之后,她和詹姆多次随塞尔温造访塔斯各地,或是在暮临厅的大厅里与他一道接待封臣,较为正式的场合她会穿裙服,更需奔波的情况下她会穿皮衣和锁甲,不管她如何穿戴,她都已经不再去在乎自己的衣着是否会凸显外表的缺陷,不在乎会不会有人笑话她,衣着唯一的作用是显露出她的身份,她的家族,以及她在这个岛上的权威——她会是未来的暮临厅女伯爵,「暮之星」。不仅如此,她还是战争英雄,铁王座与大议会的朋友。
也正因如此,布蕾妮那种「不在乎」的气势不仅仅在暮临厅被人们感受到了,在塔斯各地接待过他们的城堡中也都被看到,被记住了。即便有人想要嘲笑她,也没有一个敢当着她的面对她不敬。
不过说实话,塞尔温常常怀疑,布蕾妮自己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她如今的气势。有时候她仍然还像是那个小女孩,虽然会尽力掩盖她的羞涩,但她还是只有和自己,或是和詹姆单独相处的时候才能放松。就像现在这样。
「感觉真是奇怪……」布蕾妮望着外面青翠的山谷和湛蓝的天空,有些恍惚地说,「结婚的两个人,他们都还是孩子。看着他们两个,好像什么都还不懂,不知道该怎么去生活,却已经要开始肩负起未来。」
塞尔温叹了口气:「确实是。像这样疯狂的战争过后,人们最想做的事就是尽快成家,越快越好。好像怕有什么赶不及。」
「战争当中更是如此。」布蕾妮轻声说。塞尔温明白她的意思。
「这些孩子……他们是冬天的孩子。他们会知道该怎么生活的。」塞尔温的声音显得沉重,「不过,他们也是我们的责任……你的责任。」
布蕾妮的手有些紧张地攥了一下:「是,父亲。」 凯特琳夫人过去是怎么说的?家庭和孩子是另一种战争,没有旗帜没有号角的战争。
塞尔温感到自己太过严肃了,不由得把语调放轻松了些:「孩子,我真的很为你骄傲。」他看到布蕾妮脸上一红,「真的,来之前我原本还有些担心,但你做得很好。」
布蕾妮眨了眨眼:「担心?」
「咳咳,这是第一次……詹姆没有陪在你身边。之前每一次,他都和你一起。」
布蕾妮露出一丝困惑的表情:「他没来……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那是因为他有别的事务在身啊。」
「我的意思是……」塞尔温犹豫了一下,想着该怎么说清,「他和你一起时,你看上去……总是很自信。」
「哦。」布蕾妮笑了笑,一股暖意在她胸口扩散开,她的声音都变得柔软了,「是啊,确实是。」
「我担心的是,他不在时,你这种自信会消失。」
「不用担心,」布蕾妮干脆地说,她的眼角带着调皮的笑意,「我还可以假装嘛。」
塞尔温忍不住笑了。布蕾妮把手放到父亲的手上握了握,很快又松开了,这小小的举动让塞尔温忽然感到七神待他不薄。
「但是仍然有些事情,让詹姆有种无可替代的作用。」塞尔温试探性地继续道,「他看着你的样子,他为你牵马,站在你身后,为你解斗篷,给你倒酒,在席间逗你笑,握着你的手不肯松开……所有人都能看到。」
布蕾妮听得脸上又有些发烧:「父亲您的意思是……?」
「所有人都能看到他有多么迷恋你,这对于树立你的威信大有好处。」塞尔温对自己如此务实的说法感到有些懊恼,就好像当他看到清晨的阳光时,他所想到的是阳光能为塔斯做什么。但是,总要有人务实,如果这个人必须是自己,那他会接受自己的命运。「世人的想法很简单,虽然很不公平。詹姆过去虽然声名狼藉,但他毕竟是个非常英俊的男人,不仅如此,还家世显赫,如果他想要,他早就已经是凯岩城的主人了。人们都在说他是为你放弃了兰尼斯特——」
「什么?」布蕾妮皱了皱眉,「不是的,太荒谬了,他为什么要为我放弃家族呢?他是为了提利昂……」
「真相如何不重要。」塞尔温坚定地说,「重要的是人们是怎么看的。奇怪的流言到处都有,你可别不信,你现在就像是个当地英雄传说里的主角——一位英勇无畏的女剑士,用一柄魔剑斩杀了无数的尸鬼,还赢得了七国最英俊的男人的爱情。」
布蕾妮害羞地笑了,如梦似幻地摇了摇头:「真奇怪,如果是几年前有人这样告诉我,我可能会开心得昏过去,就好像我全部的梦想都已经成真了,我再也不需要别的了。但是现在……这种事好像一点也不重要了。」
「怎么不重要呢,很重要。」塞尔温苦笑着说,「这样的传说越多越好,我可是欢迎之至。还有人说他是为你失去了右手。」
「也不是真的,不过……」布蕾妮咬了咬下唇,「倒可以说是因为我没能保护好他……」
「还有人说在婚礼上,是你为他披上斗篷,像是迎娶新娘那样。」塞尔温叹了口气,「这种流言对詹姆很不友好,人们想要羞辱他,兰尼斯特仍然不受欢迎。」
「呃……这个么……」布蕾妮的双手开始轻轻地揪着自己的裙子,「这个倒是……真的……」
塞尔温怀疑自己可能是听错了,认真地问了句:「什么?」
「我确实给他披了斗篷……我们的婚礼。」布蕾妮想要把这件事用无所谓的口气说出来,但是父亲的表情让她没办法做到。
「什么?」塞尔温伯爵又问了一遍。
「其实这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布蕾妮见势不妙,赶紧将丈夫一起拉下水,「他想要我给他披斗篷……他说我是他的骑士,他的保护人,为什么只能由他来为我披斗篷,象征着他把我纳入他的保护之下呢?而且是他加入塔斯家族,又不是我加入兰尼斯特家族,所以……」
布蕾妮小心翼翼地看着父亲目瞪口呆的样子,抱歉地道:「我们的婚礼场面不大,人也不多,为我们祝福的修士也是个不循规蹈矩的人……其实那副场面还挺温馨,挺美好的,真的,我们都希望您能在场,对不起……」
「不不不,我可没有怪过你们。」塞尔温尽管在安慰着女儿,却仍然难掩满脸的惊诧,「我只是……你刚刚说的……有点太惊人了。」
布蕾妮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当时我也没觉得这是什么很古怪的事……没想到您听了这么惊讶。您说,这是对詹姆的羞辱?」
塞尔温像是遇到了此生最困难的难题,不知该如何回答女儿。实际上,过去他们父女二人也从不曾像现在这般交谈,若不是看她真的已经完全决定会成为塔斯的继承人,恐怕塞尔温再过上许多年,也无法和女儿谈这么多。
「我也不是说……你羞辱了他……我的意思是……」
尴尬的沉默在轿子里持续着,布蕾妮的目光开始向外飘,刚刚还觉得自己受神祝福的塞尔温,此刻不禁想要知道为何自己要面对这样的试炼。
「对于男人,人们会有既定的看法,有些事男人是不能做的,不然就会……让人觉得……」
布蕾妮将她的目光收回,迟疑了一阵,终于深深地望向父亲的眼睛,轻声而执着地说:「如果一直顾虑着别人认为我们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我也根本不会遇到他了。」
而你也不会成为传说中的英雄了。 塞尔温没有表示反对,他知道女儿是对的。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老了。「还有什么关于你和詹姆的事情,是会吓我一跳的,你没告诉我的吗?」
「这个嘛……」
「……说吧。」
布蕾妮用手碰了碰脸上金色的丝缎,指尖抚过上面的刺绣:「这个,是詹姆做的。图案也是他绣的。」
塞尔温以为自己今天的惊讶已经到头了,女儿再说什么都不能使他动容了,可是居然这么快,他又一次发现自己错了。
「他说他最喜欢看我戴蓝色的饰品,但是蓝色和肤色不贴,最后选了金色——既是塔斯家徽太阳的颜色,也是……他头发的颜色。」
布蕾妮好像完全不知道什么话适合跟父亲说,什么时候该有所保留,塞尔温的脸色已经难看得要命:「好了好了,不说那么详细也行。」
布蕾妮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脸一下子变得绯红,把头低了下去,金色的丝缎看起来可没那么贴肤色了。塞尔温不由感到一丝好笑。从女儿回家以来,他总是在想方设法适应这个新的布蕾妮,但总是有这样的时刻,让他知道她还是他的小女孩。
「男人都喜欢漂亮的女人,」他突然说,「我并不是怀疑詹姆和你的恩爱,除非我是个瞎子。但是他为你做出了牺牲,女人可能不会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牺牲。你们不一样,你们原本就更重感情。」
布蕾妮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父亲会突然说这些,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些。
「不仅是如此,我刚刚所说的……他在外人面前待你的态度,想必也是他有意为之的。我不敢说自己见多识广,但是……我从来没见过任何一个男人,会像他这样待妻子,而他的妻子并非什么绝世美女。也许你是对的,你们不需要在意别人如何认为,但我希望你自己心里是能有底的。」
布蕾妮困惑地问:「有底?有什么底?您指的是什么?」
塞尔温摇了摇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说这些:「詹姆爵士的名声虽不好,但他着实使我敬佩。别人可能会说他如此重情是一种软弱,但我知道绝非如此。」
「我也知道。」布蕾妮柔声道,「如果让我听见有人这样说他,我会叫他们知道一下,他们自己有多软弱。」
塞尔温怔了怔,看着女儿用那么温柔的表情,那么柔和的声音说出这么狠的话,他发现自己还有很多很多地方,要重新认识她……
但这是一个开始。一个很美好的开始。 也许我没有自己想的那么老,还有很多新鲜的事在等着我。 塞尔温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感觉春天的风吹进了轿子,布蕾妮的长发被吹动,拂过她脸颊上的金色丝缎,上面有着精致的刺绣,没有人能猜到那是出自一个只有一只手的男人。
二、皈依
布蕾妮和她的侍女一同走进自己的寝室时,天已经全黑了,她看到詹姆正在前室的桌子前坐着,烛光衬出他完美无缺的脸部线条,金色的卷发垂下来搭在他的肩上,蒙上暖暖的光辉,他抬起头来看到布蕾妮的那一刻,那双绿色的眸子亮了起来,所有的烛火都无法燃烧出他眼中那样的光彩。
「布蕾妮。」他叫她的名字,急切,冲动,像是等待了一辈子,才终于能叫一声她的名字。他站了起来,从桌子后面向她走来,脚步匆忙得让他身形不稳。
不管过去多久,布蕾妮仍然没能习惯他对自己如此强烈的依恋,她还是会感到有一丝不敢相信的困惑——为什么?他为什么总是这样?
她迎向他,呼唤他的名字。她抱住了他的肩膀,感觉到他的脸庞贴近自己散发出来的气息,他喊着自己名字的声音里带着颤抖,她垂下头去亲吻他的嘴唇。她吻得那样热烈而粗暴,让他几乎难以呼吸,一个长长的拥吻结束后,她轻轻撕咬他的嘴唇,丝质的月白色手套伸入了他金色的头发中,温柔地抚摸着,另一只手扣紧了他的肩,让他的身体完全沉没在自己的拥抱之中。
布蕾妮的侍女还在屋子里站着,但他们谁也没有在意。刚结婚时,詹姆总在公开场合下亲她,让她非常害羞,觉得自己被他人奇怪的目光注视着。詹姆是那么美丽,自己是那样丑陋,他们在一起亲密的样子,在别人看来一定就像在看小丑演杂技一样。 他们会笑话我的。 几次之后,她跟詹姆说不要再在别人面前和她那样亲热了,让她不好意思。詹姆好像脸上挨了一拳似的,但还是同意了她的要求。
但是,过了一阵子,有一天晚上,詹姆忽然又向她提起了这件事,他情绪很激动,显得那样伤心,又生气,他和她说话的时候甚至根本不敢看她,他问她为什么不愿意,她真的喜欢他吗,她是不是觉得和他在一起很丢人。
布蕾妮的嘴巴张得老大,她觉得自己的样子一定蠢透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詹姆说:「我嫁给了你……你却以为我不喜欢你?」
她永远也忘不了詹姆那时的模样,他看起来快要哭了,他的眼中全是恐惧,他几乎说不出话来,能说出来的都是一些破碎的前言不搭后语的句子:「我以为……我怕你……那你为什么……你讨厌被人看见……」
所以布蕾妮吻了他,几乎整个晚上,她都在吻他,她告诉他自己有多喜欢他,她巴不得全世界都看到他是她的丈夫,她问他喜欢自己怎样吻他,喜欢她粗暴一点吗,喜欢她温柔一点吗,喜欢她轻轻地咬他吗,喜欢她吸吮他的嘴唇吗,喜欢她用舌头舔他吗。他不停地说喜欢,什么样的吻他都喜欢。她问他都想要在什么场合吻她,在什么地方吻她,在谁面前吻她,在什么时间吻她。他挨个回答她,毫无羞耻地告诉她他的幻想,他的需要。她问他喜欢自己怎样亲吻他的身体,然后她开始吻他,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地吻他,他用沙哑的声音向她坦白自己身体的秘密,随着她的吻给予她反应,告诉她哪里最能令他难以自制,她让他高潮了三次,每一次都是那么强烈,到最后他几乎快要昏过去了。
这是布蕾妮第一次在床上那样狂野而又激进,那个晚上,她感觉到自己拥有了一种力量,那是连剑也不能给予人的力量,那是连美貌也不能给予人的力量。
詹姆睡着之后,她悄悄地从床上爬起来,赤身裸体地站在镜子前,观察着自己丑陋的身躯。什么也没有改变,她还是那么难看,罗伊拉修女说,真相就在镜子里,她把手放到镜子上,勾画着自己身体的弧线。她惊讶地看着自己,她生气地看着自己,她想要打镜子里的人一拳。
就为了这个吗? 她问她, 就为了怕别人笑话这具身体吗?让他们笑话去,我为什么要在乎呢?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残忍的人,卑鄙的人,我让我爱的人伤心。我会吻他的,随时随地都会吻他,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了。 布蕾妮一直觉得,詹姆是自己见过的最美丽的人,他的美是那么惊人,几乎能叫人窒息,然而即便一个人像詹姆那样拥有迷人的外表,他仍然觉得自己无法为人所爱,他仍然会那样害怕和不安—— 他就像我一样。 布蕾妮心碎地想。 他再如何美丽,却和我没有什么分别。他是我的真相的一部分。
从那天晚上之后,不管有没有别人在场,布蕾妮都可以毫无顾忌地主动吻詹姆,她会让他握着自己的手,她会在和他说话时看着他的眼睛,她会肆无忌惮地对他笑,不管有没有露出自己扭曲的牙齿。她发现自己原来可以那样自由。
她以为自己早已接受了镜中的真相,但她没有,她甚至不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她以为自己只要默默忍受他人的目光就够了,但其实不够,她甚至想要去故意刺激那些被她的存在所冒犯的愚蠢的人,去向他们炫耀,炫耀自己的真实。只有如此,她才终于能对她的真实安之若素。
所以她吻他,不在乎侍女是否还在房间里,她会给他所有他想要的吻,用所有他想要的方式,只要能让詹姆知道她也很想念他,她也一样很难忍受和他的分别,她也需要他。
他们就这样亲吻,分开一点,又一次亲吻,不知过了多久,詹姆仍在向她索要,布蕾妮忍不住笑了:「詹姆,我们分开了三天,又不是三年。」
「不是吗?」詹姆故作惊讶地问,然后他露出了一贯的狡猾而明亮的笑容,「原谅我,想必是我弄错了海岛地带的历法,塔斯这里只算三天?」
布蕾妮无奈地按住他的嘴唇,回过头去:「小简妮,我想要洗个澡,你去找人准备一下吧。」
「是,夫人。」女孩大概十三岁左右,对她露出俏皮可爱的笑容。 这孩子早就习惯了我俩的放肆, 不过布蕾妮还是脸红了。
等到小简妮刚把门关上,詹姆就发出了一声难耐的呻吟:「我可以吻你的脖子吗,夫人?」
「可以。」话音刚落,他被吻得几乎肿胀的嘴唇就落在了布蕾妮裸露的脖子上,灼热的气息从他唇间流泻,好像快要把两个人贴近的地方融化。他的舌头沿着她颈部的线条向下,在喉咙上面吮吸,最后把头埋在她胸前,轻轻啃咬着她的锁骨,布蕾妮揉着他漂亮的金色卷发,忍不住亲吻他的耳尖。
「詹姆……」她呢喃着他的名字,「先等等……」他发出梦幻一般的几不可闻的声音,不知是答应还是抱怨,布蕾妮猜自己可能会有点破坏气氛,但是,她还是问他:「你一直在等我吗?吃过东西了吗?现在已经很晚了。」
詹姆有点惊讶地抬起头来,很快他碧绿的眼中溢满了温馨的光芒:「吃过了,谢谢。你呢?」
「我在路上吃过了。」布蕾妮笑了笑,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他的,「现在我只想吃掉你。」
詹姆的眼睛瞪大了,他注视着布蕾妮笑意盈盈的面庞,仿佛完全入了迷,魂不守舍,他轻声回答:「请吃了我吧,夫人,我是你的。」
布蕾妮轻轻地推着他向后,让他靠在桌边上,戴着手套的手指顺着他的脖子滑下去,在他胸口逗留片刻,解开他上衣胸前的系带,露出他胸部淡淡的金色毛发,布蕾妮发出赞赏的叹息,用指腹在上面徘徊,欣赏着他发亮的胸膛在自己动作之下起伏的样子,手套丝绸的质感在他的肌肤上留下柔软的碰触,詹姆缓缓喘息着,保持着和她目光的接触,像是在用眼睛告诉她自己的渴望有多强烈,很快她的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向一侧落下,开始揉捏他的乳头。詹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颤声问道:「我可以碰你吗……夫人……我想要服侍你,让我服侍你吧。」
布蕾妮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他们可能很快就要进来。」
「水总不会那么快就烧好的。」
「但有可能会先把浴盆拿进来。」
「求求你……」詹姆轻轻向她扬起脸来,用一种近乎迷醉的声音哀求着,用一种脆弱无助的目光望着她,布蕾妮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有点太过清楚怎么找准自己的软肋了,被他这样乞求时,她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我会很快让你高潮的,你知道我能的。」
「你太骄傲了,爵士。」布蕾妮皱了下眉,戏谑地说着,手上用了点力,她知道詹姆的乳头有多敏感,尤其是在已经挺立的时候。果然,他的身体一下子就绷紧了,大口地喘息:「呜……对不起……」
布蕾妮立刻就松开了他,用手掌慢慢揉着他疼痛的地方,安慰他。他松了口气:「谢谢……夫人。」
被教训了之后,詹姆不敢再贸然向她请求了,他咬着嘴唇,努力承受着布蕾妮的手对他的身体发起的一波激烈的进攻,呻吟着,扭动着,偶尔微微靠过去用头发在她颈间蹭一蹭,像只小动物一样地表示自己的驯服,小声地感谢她。他实在是太可爱了。*布蕾妮忍不住想。 *我根本不可能让他等太久。
所以,她温柔地抚摸他耳际的头发,在他额角的部分落下轻吻,然后对他耳语道:「你能有多快让我高潮?让我见识一下吧。」
终于得到许可的詹姆发出了一阵满足的叹息,露出那种布蕾妮非常熟悉的,明亮锋利的,带着一丝自得的笑容。 这是他的策略。 布蕾妮忽然意识到。 他在小心翼翼地,聪明地反抗我。
完全没有一点被打击到的感觉,布蕾妮只是觉得,他实在太可爱了。他用这样的小计策,是为了能尽快为她服务,让她高潮。 你真傻, 布蕾妮怜爱地揉着他的头发,把自己的裙子撩到了腰际, 我真的很爱你。
詹姆的手指当然可以让布蕾妮很快就高潮,因为,他经过了一种特殊的学习。
倒也不是说不经过这种「学习」他就不能,完全不是——两个人的第一次,他刚把第二根手指伸进去,她就高潮了,那是她此生第一次高潮,她几乎被吓到了。他把她的身体准备得很好,因此她的第一次甚至没感觉到疼痛,后来她告诉他,她完全没预料到,原来这种事感觉可以这么好。
作为一个一贯表现得很骄傲的混蛋,詹姆是这么回答的:「当然你会感觉好,毕竟是我嘛。」
但是在我有两只手的时候,我可以让你感觉更好。
这样的话他从不敢说出来——有时候,他害怕他让布蕾妮得到的是一个残次品。
他无法像过去那样用剑。他拼了命地练习,他听说通过长年的练习,生疏的手是有可能获得几乎一样好的技巧的。他发疯地练习。他们面对着一场活人和死人之间的战斗,他必须得派上用场,他不能让布蕾妮独自面对那份恐惧。但他仍然深深地害怕某一天,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自己眼前。因为他只是一个残次品。
他无法像过去那样做爱。有一次他做了一个长长的美梦,梦里他用两只手亲昵地爱抚着布蕾妮,用两只手去紧紧地拥抱她,他抚摸她的头发,捧着她的脸,抬起她的双腿,把自己深深地送入她体内,她对他说她非常幸福,她很高兴他终于相信自己是完整的。梦醒时他听着自己心跳的声音,眼前一片模糊。
那时他的左手远不像失去的右手那样灵活,他唯一能使布蕾妮那么快就高潮的原因,是她毫无经验,她根本不知道更好的是什么样子。但是詹姆知道,詹姆不甘心。所以他想要像练习用剑那样练习用左手爱抚布蕾妮的技巧,他想要弥补她,尽管布蕾妮自己压根不知道她需要弥补。
詹姆决定采取一些有创意的方法,他要布蕾妮自己试着触摸自己,他告诉她这样她可以完全控制她自己的身体,她的快感,她的力度,她想要的方法和位置和节奏,布蕾妮按他说的去做了,一开始她有点困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然后詹姆让她想着他是怎么做的,她的脸红了起来,詹姆亲吻她,让她放轻松,慢慢来。布蕾妮渐渐地进入了状态,在他轻啄的吻和他的手在她腿间的抚摸之下开始起伏,她一点点去认识自己的身体,慢慢地去倾听她的需要,一次,两次,三次……后来,她在詹姆不在时也会通过碰触自己来获得高潮。
她把她学到的关于自己的知识教给詹姆,她引导他的手,带领他的节奏,告诉他自己的身体是如何被点燃,照亮黑暗中隐匿的秘密,带出她的流光溢彩的。他尽一切所能配合她的需要,像在海洋中配合一位真正的船长,让他们驶过情欲的疾风骤雨。她那样紧地搂着他,告诉他她有多么快乐,她还是最喜欢被他抚摸了。詹姆把脸埋进她的颈间,她的汗水遍布全身,没有发觉颈上的肌肤好像更湿润了。
这就是詹姆练习他左手的方法,他对自己的成果非常满意。
所以,詹姆确实很快就让布蕾妮高潮了,她的大腿在他手上颤抖着,他吻着她的胸脯,呢喃着问她:「我想要用嘴来……夫人,可以吗?让我用嘴,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可以……」布蕾妮的手原本一直抓着詹姆的肩膀,在他的身体下降时失去了可以支撑的点,她只能抓住桌子的边缘,把臀部向上抬了抬坐到了桌子上。詹姆来到她腿间,手掌一直停留在她阴部安抚地划着圈,她难耐地呻吟着,等待着,然后一片比自己的下体还要湿润温热的触感向她袭来。她高声叫了起来,感觉着詹姆的舌头进入了她,在她体内开始肆意律动,那里刚刚经历过他手指的闯入和辗转,一下又被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柔软触感给淹没了。
「詹姆……詹姆……」她小声地叫着他的名字,把手指伸入他发间,拨开他额前的头发,抓着自己裙子的下摆好能露出他的脸来。他抬眼向上看她,她对他的目光感到困惑,除了深深的欲望,好像还有一种近乎盲目的虔诚。
高潮再一次迅速地到来了,布蕾妮的头向后猛地仰过去,身体绷紧了,开始阵阵的抽搐。詹姆用他的手指和嘴唇轻轻安慰着她,吮着她,他的喉咙发出吞咽的声音和贪婪的叹息,好像他刚刚喝下的是她恩赐的酒。布蕾妮的手已经放开了裙子,用力扣着桌子边沿,裙子下摆便落了下来,盖在了詹姆的头发上,织锦布料擦过他脸畔,他在那里就那样轻轻蹭着她的腿,她的裙子,嘴唇随意地胡乱吻着,咬着,舔着,手向上不断摸索,在她的小腹上抚摸,感受着她身体的震颤。 她是真的很喜欢。詹姆开心地想。
当他的头终于从裙子中间又冒了出来,还不待他做出请求,布蕾妮就拽着他肩膀的衣服将他拉了起来:「詹姆……进来,我要你,现在就进来,操我,马上。」
詹姆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的身体散发着一种焦灼的热度,趋近着她,他仿佛不敢相信他这样幸运,可以被他的夫人这般需要。但他还是忍不住嘴欠一下:「你不怕他们马上就要拿浴盆过来了?」
布蕾妮懒得搭理他,她一刻都不想再等了, 就算有人现在就进来,我也要他, 她把他拉近,热情地吻他的嘴唇,双手探过去解开他的裤子,一下子褪到他的臀部下面,他挺立的地方在这种力道下顿时弹了出来,让他发出一声喘息。丝质的手套摸了上去,虽然他已经不需要任何准备了,但她还是握住他轻抚了几下,手套特殊的质感让他忍不住更加火热,他揽住她的腰,沉醉地和她接吻,任凭她牵引着自己,放到入口处,然后他抓住布蕾妮的臀瓣,挺了进去。
布蕾妮的呼喊声让詹姆的眼睛都有些发热,她紧紧地抱着他,嘴唇在他耳畔摩挲着,小声地告诉他她有多想他,没有他在身边的每个晚上,她都会一边想着他,一边像他教过的那样自己达到高潮。詹姆听着她的诉说,伸手摘掉了她脸上的丝缎,尽情地去亲吻她所有露出来的肌肤,和所有还被包裹着的地方,仿佛想用牙齿把她撕开,崇拜她身上所有的部位,他听从着她的指示让下身的律动加快,他不停地对她说谢谢,谢谢,谢谢,到最后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感谢她什么了,他只想感谢她,所有的,所有的一切。
「请在我身上高潮吧,夫人,」他恳求她,「赏赐我,给予我这种光荣吧,我是为了服侍你而存在的。」
她赏赐了他,激烈的程度让詹姆都开始发抖,他听凭她的潮水淹没他,让自己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安抚着她震颤的躯体。根据他们的约定,只要他让她高潮了,他就必须停下,只有再去请求她的许可,他才可以继续。布蕾妮现在的样子显然没办法给出任何许可,詹姆只能耐心地等待她,尽力忍受着肉体疯狂的冲动。
「你做得很好。」布蕾妮终于能够喘上气来的时候,抚摸着詹姆的头发这样说着,被夸奖的他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这样的笑容让她感到一阵心疼。
「我可以继续吗?」詹姆用鼻子在她的下巴上蹭着,「我已经快了……让我释放一次吧,夫人。看在我表现得那么好的份上。」
但是这个时候,门被敲响了。詹姆不禁发出了一阵咒骂声。他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布蕾妮,她露出非常为难的表情。虽说门外的人恐怕已经知道他们正在做爱了,但是……这并不是一个难为情的问题,而是,要仆人白白在外面站着等他们,这不是布蕾妮会做的事。
「先等一等,好吗?」布蕾妮没有用命令的语气,「我们尽快把他们都赶走。」
詹姆的眼睛里写满了委屈,布蕾妮安抚地亲了亲他:「听话。」他从她体内退了出去,她帮他把裤子提了起来,带子只能象征性地系两下,不然他怕是要把裤子撑破了。「坐在那里,等着我。」她捧着他的脸,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 他是这么可爱, 布蕾妮感到有点为他难过, 我马上就会弥补他的。
布蕾妮让仆人们进了门,水已经烧好了两桶,他们把浴盆安置在后室,把水倒进去,其他人离开后,小简妮要帮布蕾妮更衣,她说不用了,让她去休息吧,今晚应该用不到她了。
小简妮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有一桶水,一会儿要过来给你们加水的。」
布蕾妮回答:「拿来之后敲敲门,放在门口就行了。」
「夫人您这身裙服,我得拿去洗的。」
她是不是故意的? 布蕾妮有些怀疑地看着这个机灵的小姑娘。
「你就是没办法明天早上再拿去洗,是吧?」詹姆恨恨地发话了。
小简妮的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向她屈膝施礼,终于离开了。 她果然是故意的。 布蕾妮咬了咬牙,听着詹姆发出一连串好气又好笑的咒骂。
布蕾妮回到詹姆的身边,他服从着她的命令,耐心地坐在那里等着她,动也没动过,她跪在了他双腿之间,一只手爱怜地抚摸他的脸,另一只手解开他的裤子,握住他的勃起,她告诉他他真的很听话,他把一切都做得非常好,让她特别满足,他值得奖赏,当詹姆请求高潮的许可时,她说他可以射在她的手套上,弄脏它,没关系,他可以把整个房间都弄脏。詹姆在她手中高声叫着喷了出来,弄脏的确实不仅仅是手套,他抓紧了她的肩,把身体整个弓起来倚在她身上,看着自己的种子撒得到处都是,还在不断往外流。她抬起脸吻他,细致,温柔,让他从高潮当中渐渐恢复了平静。
然后她贴近他耳边问他:「之前我们说过的……你是想要在今晚吗?」
詹姆深深地呼吸着,点点头:「是的。」
布蕾妮脸上微微一红,站了起来,走到后室浴盆的旁边,回身伸手唤他:「詹姆,过来。」
他站了起来,定了定神,有些恍惚地,仿佛不敢相信一般地,开始走向她。水的波光反射在墙壁上,她的身影被衬出一种神秘的光芒。在这微光中,她几乎可以是位女神。
「脱光你的衣服。」布蕾妮望着他的眼睛,吸了一口气,「跪下。」
并不知道为什么写了这么多……只是感觉可能有必要,交代一下他们两个是怎样走到今天的这样一种状态的。
三、崇拜
这章可能有点太 kinky?但是又不太知道具体该怎么预警才好……总之如果看得让你不舒服的话,就关掉吧!
布蕾妮从小个子就很高,罗伊拉修女说,她高大得像个怪物。因此,她总是需要俯视其他人,随着她逐渐长大,她愈发感受到自己的高大会让男人愤怒,好像她仅仅是站在那里,就已经冒犯到了他们。她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们痛恨仰视她。一开始,布蕾妮不知所措,她希望能让自己显得矮小一点点,却发现根本做不到,唯一能让她不要显得太高的方法就是干脆不要站起来,但她不可能永远都坐着,尤其像她这么喜欢习武。于是她放弃了用各种姿态来伪装自己的外在。
当布蕾妮发现詹姆一点也不介意仰视她,甚至还很喜欢的时候,她的内心产生了一种神秘的快乐。在他们两个开始目前这种隐秘的游戏之后,她发现自己最喜欢的做法之一,就是让詹姆跪下来。她让他降到比他实际的高度还要更低,只有高高地抬头仰望自己,才能对上自己的眼睛,而他对此求之不得。詹姆热爱她的眼睛,目光的接触让他感到快慰,而在他跪在自己面前时,他会用一种几乎称得上是敬畏的目光看着她,好像她是他的神祇。这样的场面让布蕾妮兴奋不已。
而詹姆居然真的提出了这种要求——他说他想要崇拜她的身体,像敬拜神那样。布蕾妮被他的提议吓了一跳,在异鬼之战后,她或许不及过去那般虔诚,但她仍然认为自己是七神的孩子,詹姆的提议对她而言几乎是一种渎神。詹姆不信神,什么神也无法安慰他,即便骑士精神的神圣感对他仍有一定的影响,但他的信念仍是更实际的,更属世的。「如果真的还有什么是神圣到让我敬畏的,大概就是你吧。」他耸耸肩,这样对她说。布蕾妮觉得自己应该对这件事更严肃一点的,但当她暗自想象着詹姆跪下来敬奉着自己的身体的模样,她身下忍不住湿了。
七神不会为此责怪我的。 布蕾妮这样对自己说。 想想阿莎说过的话,青绿之地的女人不该总被教条压抑。她答应了。
「从现在起,我允许你叫我的名字,布蕾妮。」她望着跪在地上,浑身赤裸的詹姆,「这是你的神的名字,你要小心,不可妄称。」
詹姆舔了舔他的嘴唇:「是。布蕾妮……我的神。」
布蕾妮对他露出淡淡的微笑,点了点头:「好,爬过来。」
詹姆弯下身让四肢着地,他的残肢短了一截,使他爬行的动作有些奇怪,像跛脚的动物。他抬起头来,看到布蕾妮的目光牢牢地盯着自己,他的身体一阵颤栗,像是在黑暗中遥望着引路的灯光,他循着她的目光挪动自己,来到她的脚边,手指几乎能够碰到她的裙裾和下面露出来的靴子的顶端。但是他还不能碰。
布蕾妮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她手套上还带着他的体液,稍稍有些风干,但仍然粘腻,散发着他的气味。詹姆的嘴唇微微打开,等待她的命令。
「舔干净。」等到了,他的喉咙里发出愉悦的声音,迫不及待地将她的手指吞入,伸手想要去捧着她的手腕——
「我没允许你用手。」布蕾妮的声音并不显得冰冷或是严厉,相反,她总是很温柔,甚至是带着一丝对他的溺爱。但正是这样的声音让詹姆全心全意地想要去服从她。「把手背到身后。」他照做了,在身后用左手抓着残肢。
詹姆一边吮着她的手指,一边抬起头看她,他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嘴唇殷切地把她含进去,舌头在她手上贪婪地舔舐。把一只手舔干净后,布蕾妮把另一只手伸给他,然后用带着他唾液的手去抚摸他的头发。被她碰触的詹姆发出了呻吟,开始让自己的头去迎合她,尽力让自己靠近她的抚摸,一边不断地吞吐她的手指,发出哧哧的水声。
都舔净了之后,她用拇指抚摸着他的嘴唇,分开唇瓣,伸了进去,最后将几根手指全都伸进去抚摸他柔软的口腔,他竭力张着嘴迎接她,让她撑开自己,充满自己,占据自己,对她发出感激的呜咽。她的指尖渐渐深入到舌根处,引起了一种强烈的咳呛感,詹姆深深地用鼻子吸气,无法说话,只能对她发出痛苦求饶的声音,向她摇头。布蕾妮抽回了手,詹姆发出一阵干呕声,他轻轻地咳着,用断断续续的声音感谢她放过了自己。
「看看你,已经这么硬了。」布蕾妮脸上微微一红,露出一种甜蜜到让人目眩的笑容。詹姆贪恋着她的笑容,但还是低下头去看,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老二已经翘得厉害,而且顶端还渗出了一股透明的液体,垂到地上,拉成了一条透明的黏黏的线。他激动得浑身发抖:「神啊……啊……神啊……」
「我看你不是想要崇拜我,只是想操我吧。」布蕾妮用一种不满的语气说。
「不是的。」詹姆急切地抬起头,恳求地看着她的眼睛,「我想要崇拜你,真的,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你要我永远不射也可以。」
布蕾妮稍稍弯下身子,微笑着注视他:「是吗?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詹姆感觉到身体里的血液都要沸腾了,他只想要在她蓝色的,透亮的,无辜的,高贵的,甜美的目光之中溺毙:「是的。」 我只想崇拜你。
「很好。」他的神这样回答他。
他留恋地蹭着她的手,但她把手抽了回去。「啊……让我帮你摘手套吧,布蕾妮。」
「不。」布蕾妮听着詹姆发出好像哭泣般的声音,她便知道自己今天大概能把他推进一种前所未有的深渊里,他的反应实在太激烈了,让布蕾妮有些惊讶。她能感觉到自己阴户的湿润,甚至已经有液体顺着腿根流了下来,这番景象被完全埋在了裙子里。 等一会儿,等我脱掉衣服,我会让詹姆把这些都舔掉的。 想到这里,她身体里的火燃烧得那样旺盛,快要把她吞噬了。
我从来没见过任何一个男人,会像他这样待妻子。 她忽然听见遥远的声音这样说。 而他的妻子并非什么绝世美女。
布蕾妮摇了摇头,把脑子里的声音甩开,试图把注意力放到詹姆的身上。她摘掉了自己的手套,扔在地上:「捡起来……用嘴。」
詹姆弯下身,趴在地上,把手套叼了起来。「全塞进嘴里。」他伸手将手套塞了进去,很软,不会把嘴完全撑满,阻碍呼吸,但足以让他无法说话,嘴巴也无法并拢。塞好之后,他又把手背了过去,挺起身子面对她。
「看着我,不要动,明白吗?」詹姆点了点头。之后布蕾妮摘下红色的腰带,挂到詹姆的脖子上,皮质的腰带硬硬地擦过了詹姆的乳头。布蕾妮向后退了一步,开始伸手解开自己的胸衣。
我想为你解开胸衣。 詹姆跪在那里看着她的动作,苦涩地想着。 我想为你脱去衣服,一边脱一边用嘴唇崇拜你每一寸裸露出来的肌肤。我没有别的愿望。为什么你不允许我呢?让我来吧…… 他无法说话,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
胸衣脱掉后,布蕾妮背过身去,让他看着自己拨开脖子上的头发,伸手到身后拉开上衣的系带,自己脱不是很顺手,她听到詹姆发出呜呜的声音,想要来帮她,但她什么也没说,而是继续自己一点点弄开带子,把上衣脱掉。之后她解开了裙子,向下褪去落在地上,从里面抬脚走出来。赤身裸体的她稍微掩着自己的胸,慢慢回转过身去。
男人都喜欢漂亮的女人。他为你做出了牺牲。 她脑中的声音对她说。
布蕾妮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她希望詹姆没有注意到。她深深地吸了口气, 该死的,别在这种时候泄气啊……
但是詹姆其实已经注意到了。他总是能注意到,很多很多次。每一次,都好像有一只冰冷的黑暗的手抓住了他的心,让他痛苦得无法呼吸。
布蕾妮已经愈发不在乎其他人对她外形的反应,她已经能够用一种特殊的优雅来对待外人,但是,外人毕竟是看不到她的裸体的,詹姆能。几乎每一次,她在终于完全赤裸的时候,会流露出一种不安和愧疚,好像她觉得她的身体污染了詹姆的视线似的,她会对他抱歉地笑笑,很可能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但这会让詹姆心碎不已,他会不断地去告诉她他有多么爱她,多么想要她。可是布蕾妮明明是知道这一点的,他们之间有过太多激烈的情爱,她不会不明白。但她仍会如此表现,一次又一次,她抱歉的笑容,身体的僵硬,畏缩的愧疚,那些细微之处撕碎了詹姆的心。实际上,这次他提出想要去崇拜她的身体,就是他再一次试图做出的努力。
没关系。 他跪在那里,悲伤而又忠诚地注视着布蕾妮的窘态,他的眼睛有些发热。 她可以不相信,她可以一直不相信,但我绝不会放弃的。
布蕾妮好像过了很久才终于把掩在胸前的手放了下来,她的靴子还没有脱下,就这样向詹姆走了过去。詹姆的喉咙里发出渴求的声音,他的眼中是自己的神向自己走来的画面——高大的,强健的,从塔斯的海中升起的神,她腿间有浓密的毛发,她身上有清晰的肌肉线条,她脸上是战斗的英雄勋章,她的嘴唇丰满而湿润,她的手庞大指节结实。只要想到自己可以被她所触摸,他可以崇拜这样子的她,他就兴奋得无法自控。她的存在占满了他全部的视线,成为他唯一的依靠。他把身体向她微微探过去,因为被她下达了不能动的命令,他的动作幅度不大,但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他想接近她,他想碰触她,如果不能碰她,至少可以离她身体的气息近一些。
布蕾妮拍了拍他的头发,他快乐地呜咽起来,拼命去蹭她的手。 碰碰我的脸吧。 他祈祷。 摸摸我,让我为你脱下靴子。求求你,布蕾妮,我的神,我唯一的神,求求你。
但她没有碰他,也没有摸他,更没有要他做任何事。她就这么走过他的身边,消失在他身后。詹姆想要回头去看看,但想起她命令过让他不准动,他才意识到自己这下完全看不到她了,他不由得愣住了。
詹姆安慰自己说,她又不会消失,她肯定还在这个房间里。他小心地聆听着,大概是听到了她坐在床上的声音,这小小的声音让他有了一点安心的感觉。但是很快,恐慌开始向他袭来——布蕾妮从他视线中消失了,这个事实让他的心开始一阵疼痛。就在刚才,她还是他的整个世界,他眼前就只有她,但现在她消失了。 我想见到你。 他竭力发出哼声,持续不断,为了让布蕾妮知道自己在经受着巨大的折磨。 求你向我显现,不要离弃我,不要丢下我,让我看看你,就一眼,就一眼。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为什么? 詹姆很想哭,但是他不知道没有她的允许,自己到底能不能哭。
詹姆努力试图平息着自己的恐慌,告诉自己要耐心地等待她。 我把自己交给了她,她掌控着我的时间,我的身体,我的视线,我的声音。 他闭上眼睛,尽力安静下来。 是她在掌控我,我没有什么好惧怕的。她不会离开我,她一直都在我身边。重复她的名字,布蕾妮,她是我的一切。 但越是这样重复,他就越是很想哭。
他的神仍在沉默。詹姆的双膝开始发抖。由于一直被迫张着嘴,无法咽下的口水从他的唇角不断向下滴落,打湿了他的胸膛。当他微微发颤时,挂在他身上的腰带就折磨着他敏感的乳头。 救救我吧,我的神。 他不断地祷告。
忽然之间,他听到了一点声音,然后是她靴子和地面接触的声音,她暖暖的气息向他靠近,他疯了一样地呢喃着,虽然说不出任何正常的话语。 她听见我的祈祷了。 詹姆激动地想。 她回应我了。
布蕾妮的手温柔地覆盖上他的后颈,梦想成真的触摸让詹姆挺动着身躯,低声嘶吼着,像久旱的大地得到了神赐的甘露,一瞬间激荡着所有的感官。他惊讶地意识到虽然他没有射,但他的身体却在经历一场高潮。他对于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反应感到很困惑。 不,不行,我不能,她还没有准许过,我不能高潮。停下,停下。
那阵奇异的高潮短暂地席卷后又迅速地退去了,他长长地吐气,开始摇头,想要告诉布蕾妮他违背了她的命令。但布蕾妮并没意识到他在经历着什么,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感觉到她的肌肤与自己身体的瞬间接触,他更大声地呜咽着,又一次高潮了。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无可奈何地颤抖,他不知道怎么才能控制自己。她再一次收回了手,詹姆的高潮也暂时退却了,他不知所措地开始前后摇动身躯,用这样的姿态向她乞求着。
「不要动。」她的声音显得那样悠远,充满一种镇静的威严。听到她的声音,詹姆的肉体深处再次像潮水一般地涌上了一阵登顶的痉挛,他疯狂地摇头,试图让自己恢复平静,但他还是不断地在高潮。
詹姆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怎么了,有那么一刻他几乎要崩溃了,这时他想起他们约定好的那个词,他的舌头可以轻易地把手套顶出去,这样他就可以喊出那个词了。 然后她就会来救我的。 他的恐慌感一下子降到了最低。
「詹姆。」光是听到她叫他的名字,高潮就又一次地发生了。「你想射了吗?」
他点点头,然后他感觉到她的身体挨近了自己,他剧烈地发抖,不敢相信这一切真的要发生了。他感觉到她的大腿贴到了自己的臀上,她的胳膊从后面抱住了自己的肩,由于太过激动,他几乎无法出声。这个过程中,他一直都在高潮。这时,她伸手取走了堵住他嘴的手套。
「啊……谢谢……」
她吻了他的额角,手顺着他的腹股沟滑了下去:「没事了,你可以射了。」
她的手刚一碰到他的老二,他就开始射了,她握住他帮他上下抚摩着,直到他流出最后一滴。他的身体向后靠去,震颤着停留在了她的怀抱里,他听到自己用一种恍惚的声音问:「我……我可以哭吗……」
布蕾妮显然愣了一下:「呃……可,可以的。」
他哭着用嘴唇去追寻着她的手,她给了他,让他吮自己的手指,眼泪和唾液一起打湿了它们。她搂着他,摘下他肩上挂的腰带,吻他的肩膀,抚摸他的胸膛。想到他认为只有获得她的允许才能哭,布蕾妮感觉到一阵难过。
「我能看看你吗……」布蕾妮听到他用一种非常卑微的语气问自己,她微微张了张嘴,觉得自己都快要哭了:「当然,来,转过来。」
他的身体好像虚脱了,布蕾妮温柔地抱着他,让他转过了身,她搂着他的腰让他保持直立,告诉他他可以把手从背后放下来了。然后他终于看到了那双令自己沉醉的眼睛,他说不出话来,就这样盯着她看,眼泪滚落他的脸庞。
仿佛过了许久,詹姆才开口问:「你能允许我帮你脱靴子吗?」终于能够把这句话问出来了,这种快乐让詹姆的心一下子狂跳了起来。
布蕾妮有点惊诧地看着他——她本来已经想结束掉今晚的这场「游戏」了, 因为詹姆看上去有点让人担心, 她这样告诉自己说。但是,看起来他还想要继续。
迟疑了片刻,找不到理由停下的布蕾妮咬了咬唇:「好吧。」她起身向后,坐到床上,詹姆自己爬了过来。布蕾妮将两腿打开,把两只脚架在了詹姆的双肩上。他侧过头亲吻她一边脚上的靴子,在上面细致地舔着,然后解开系带,给她脱了下来,另一只也如法炮制,然后他开始为她褪去袜子,他的手指痴迷地摸着她的脚踝,一点点露出她脚上的肌肤,在她脚底厚厚的茧子上刮蹭。每露出一点点肌肤,他就会那样去抚摸。
「我崇拜你的脚踝。」他说,一边褪掉她的袜子,「我崇拜你的脚跟,脚掌,脚背……我崇拜你的脚趾。布蕾妮,我可以吻它们吗?」
布蕾妮有点不舒服地挪了挪窝:「呃,詹姆,我再不去洗澡,水可能就要凉了。」
詹姆愣了一下,抬起头看了看她,眼中泛起了某种难以被察觉的光,然后他点点头,帮她脱掉了另一只袜子,把她的脚放下来。这时敲门的声音响了起来,几下之后,沉默了。
「看来水的确是该凉了。」布蕾妮笑了笑,感到自己松了一口气,「詹姆,你把睡袍披上,先去喝点水,也给我倒一杯,然后去把桶拿进来吧。」
「是。」他温顺地回答,从地上站了起来,布蕾妮垂下了头,有点不敢看他。 他在看我。他什么都知道。他总是能看穿我。 她苦涩地想。
她的水很快就来了,詹姆把杯子递到她手里,碰碰她的手指,他俊美的金色胴体在睡袍下面若隐若现,布蕾妮想要把他按到床上,让他趴在那里,把他的脸埋进枕头里不让他看她,从他身后干他,再一次地弄哭他。 至少这会让我感到自己真的很强大。
詹姆把第三桶水倒进了浴盆,他跪下来搅了搅水,回头说:「水还没凉,温度正好。布蕾妮……你能让我为你洗澡吗?」
布蕾妮点了点头:「好。」她放下了杯子,走了过去,她知道自己的脚步显得迟疑,她知道自己扶着他肩膀迈进浴盆的样子很蠢,她知道自己在温热的水中把膝盖抱紧的样子伤到了他。 为什么, 她痛苦地问自己, 为什么我总是这样,为什么我老是让我的不自信毁掉一切?
「布蕾妮……」她听到他的声音温柔地对自己说,「如果你不想再继续我们的……『游戏』了,那今晚我们就到此为止。告诉我,你想停下来吗?」
「对不起……」布蕾妮的眼泪涌了上来。
「嘘……」詹姆搂住她的脖子,抚摸她的脸,亲吻她的头发。「不用道歉,别傻了……」
布蕾妮在他宠爱的怀抱里抽泣着,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用残肢揽着她的肩,让她湿润的脸颊贴在自己的胸膛上。他轻声地唤着她的名字,用一种令人陶醉的语气,仿佛这个名字的每个音节都对他那么宝贵。 我好爱他啊。 布蕾妮闭着眼睛想。
「我知道,你想让我对自己感觉好一点……」哭了一阵之后,布蕾妮总算找回了说话的勇气,「我也知道你爱我,你不在乎我的外表,你总是在鼓励着我,可我太软弱了……」
詹姆耸了耸肩:「软弱也不是什么坏事嘛。」
「……你不是要把我当神来崇拜嘛,至少在这样的场景下,神是不可以软弱的。」
「哎,我可爱的妞儿啊,」詹姆捧起她的脸,对她露出阳光一般的笑容,「屁事不干就成天接受人们崇拜的神多了去了,你这点软弱算什么啊?」
他低下头吻她,布蕾妮抚摸着他的胳膊,然后他亲吻她的眼睑,舔掉泪水。
布蕾妮的哭泣终于渐渐停了下来,詹姆揉了揉她的头发:「帮你洗头好不好?」
「嗯。」
布蕾妮默默地低头,詹姆用小木碗舀水,浇在她头上,然后把肥皂在手上打湿,在她头上一点点按摩着。他手指温柔的触感让布蕾妮想要一直一直吻他。
「其实我觉得,我也有错。」詹姆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梦里,「我可能有点太过了……我是说,如果你觉得对我暴露你的身体让你不舒服,这有什么不行的呢?如果有时候,我们两个肢体上太亲密了会让你觉得不安,那当然应该按你的愿望来。」
「什么意思?」布蕾妮听得有点糊涂,可能是因为她得脑袋被揉得前后晃悠,耳朵有一点进水。
「就是,比如,当你不想让我一直看着你,或者不想要我碰你的时候,你可以把我的眼睛蒙起来,把我捆起来,之类的。」他舀起水缓缓地从她头上冲下来,布蕾妮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脸热,还是水热。「当然我肯定更喜欢看着你,更喜欢能去抚摸和亲吻你的身体,但如果你觉得不舒服,那就告诉我。怎么能让你更安心一点,我们就怎么做。或者就什么都不做。」
「……可以吗?」布蕾妮疑惑地说,「我不想让你觉得……我知道你对我有多好……」
「我是无所谓,因为……」詹姆冲干净她的头发,开始用肥皂搓她的脖颈,脸庞挨近了她,「你刚刚不是让我……呃,你光是说话,碰一碰我,就已经把我弄成那副样子了……所以,我猜,你哪怕是光把我扔在那里,什么也不做,我也能……」
布蕾妮的脸已经红透了,但她又忍不住有点好奇,想象了一下自己若只是把詹姆捆起来蒙上眼睛放在床上,都可以让他高潮的话,那是一副什么景象。她的脸红得更厉害了。她听见詹姆得意地笑了。
布蕾妮抿了抿嘴,突然转移话题问他:「你一直这么跪着,膝盖疼不疼?」
詹姆摇摇头,开始搓她的背:「没事的。哈,野人管咱们叫『下跪之人』,看来这是一种天赋,没什么大不了的。老实说,我喜欢跪在你面前。」
「可我怕你会疼。你总是……」布蕾妮犹豫了一下,「唔,你总喜欢一直忍耐着,不管你其实有多疼,也不肯跟别人说。」
詹姆已经放下了肥皂,用手一点点揉着她的肩,水的热气蒸腾到他的眼角,让他想起另外一次,他们两个人一起洗澡的时候:「我对你说了啊。」
他俯下身吻了吻她的肩,她用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两个人沉默着亲昵,湿漉漉的水滑过他们的肌肤。布蕾妮对于向他舒展自己的身体渐渐感到安心了,她要他进来和自己一起洗。他爬进了浴盆,坐到布蕾妮身后,把她抱在自己胸前,为她清洗着胳膊,肩膀,胸部,小腹,大腿……她回过头吻他,侧身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肩窝里轻轻地蹭着。「布蕾妮……」他叫着她的名字,仿佛每一个音节对他都是那么宝贵。 这是你的神的名字。 「布蕾妮。」
发现今天是七夕耶!祝所有看这篇文的人节日快乐 =3=
接下来不出意外,应该是再有一章不长的,做个小小的收尾,就完结了。
四、启示
洗过澡后,詹姆用软毛巾擦净他们,陪布蕾妮来到床上。他们并排坐靠在床头,他拉起毯子盖在他们身上,伸手抱住她的肩:「你想说说吗?到底是怎么了?不想说也没事,我们就睡个好觉。」
布蕾妮靠在他颈间,感到放松,温暖和安全:「其实是我父亲……我们回来路上聊了聊。」
「嗯?」
「他说……唔,总之,他很喜欢你。」
詹姆笑了:「我怎么一点也不惊讶呢。」
布蕾妮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认真听。别忙着得意。」
「是,夫人。」
「他说,你对我特别好,你在别人面前也总是……呃,对我很体贴,通常男人只有对漂亮的妻子才这么好。他说男人都喜欢漂亮女人,你能不在乎我的外表来爱我,是一种很了不起的牺牲。他还说,女人可能不明白,因为女人比起外在更看重感情……和他聊过之后,我也觉得,我可能,那个,对你的付出太理所当然了……我知道你对我有欲望,因为你非常爱我,但其实,唔……我早就知道,男人是会对我有欲望的,不管我有多丑,他们会想要强奸我,如果对着我硬不起来,也没办法强奸我了吧。」
詹姆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抚摸着她的肩头,亲了亲她的额角。
「嗯……我是说,我知道你爱我,真的,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要我。但我也知道,我的外表其实一点也不吸引你……我一想到你打算,呃,『崇拜』我的身体,但我的身体到处都那么难看,没什么值得你崇拜的地方,你还得勉强自己,就为了让我,让我更自信一点……这么一想,我就觉得,我真的做不到了。其实你不用这样的,詹姆,我明白你是个很难得的人,你爱我就已经够了。你对我已经很好了。」
詹姆吻了一下她的眼睑:「嗯……你说完了吗?」
「说完了。」布蕾妮眨了眨眼,感觉到他的温度留在了眼皮上,让她特别安心。
「首先,恕我直言,你父亲实在大错特错。」
「……啊?」
「先从『男人都喜欢漂亮女人』开始吧。错,有的男人喜欢漂亮的男人。」詹姆一本正经地说,让布蕾妮忍不住笑了。「然后是『女人更重感情』……你还记得罗柏·史塔克是怎么死的吗?」
布蕾妮这才发觉自己刚才不该笑的,詹姆的每句话都是很严肃的。「他珍视他所爱的女人的荣誉,为此牺牲了自己的荣誉,也为此失去了一切。难道他就不够重感情了?他的妻子很可爱,但她并没什么倾国倾城的美貌,这个我可以作证。他不是按自己妻子美貌的程度去对待她,是按自己爱她的程度。」
布蕾妮握了握他在自己肩头的手,让他说下去:「还有洛拉斯·提利尔。我知道你爱蓝礼,但是我们都明白,即便是你也不可能比他更爱蓝礼。他把爱人的尸骨从世人眼前藏了起来,留给自己,永远地怀念他。那孩子是为了悼念蓝礼才披上白袍,立誓终身孤独的。难道洛拉斯不够重感情吗?也无需我提醒,我和多少根本不在乎感情的女人打过交道了……咳。洛拉斯,罗柏,这两个人……他们都是比我好得多的人——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听我说这种话,但是诸神啊,有时候我必须这样说。他们都是比我好得多的人,他们爱得比我更深,比我更有荣誉感,也比我更勇敢。我知道肯定还有许多比我更好的男人,对他们的爱人也比我更好。不,布蕾妮,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难得,我没为你付出过什么特别的,无非是个正常人都应该的。」
「你手无寸铁地跳下了熊坑,冒死救我。」布蕾妮同样很严肃地说,「不要说你没为我做过什么特别的,我不知道按你这种标准,什么才能算特别。」
詹姆愣住了,转过脸去看着她,她坦荡地迎接他的目光,用双手温柔地去抚摸着他的脸。他忍不住摩挲着她的手腕,沉默了好一阵才回答:「好,我明白了。」
「你继续说。」布蕾妮亲昵地吻了一下他的鼻尖。
詹姆脸上忽然一红:「唔,然后是……说什么『不在乎你的外表』,什么『牺牲』……你说你的外表不吸引我……原来你一直是这么想的?」
布蕾妮愣了愣:「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我这么丑。你也从没说过觉得我很美啊。」
「我是没说过,所以你更不该觉得我会『勉强自己』讨好你了。」詹姆撇撇嘴,「但是……你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吗?」
「当然。」
「我们在船上,从奔流城里走水路出来,我刚刚从一年的牢狱之灾中解放出来……我的眼睛想看哪里都可以,但我却发现,自己完全没办法把目光从你身上挪开。一有机会,我就想找你说话,想要能去认识你。哪怕是被你吼,被你骂,被你讨厌,我也想跟你说话。」
「呃……因为你太久没跟人说过话了吧。」布蕾妮一下子不太能消化他的意思。
「我老表克里奥就坐在我身边,他再怎么说也是我亲戚,我可没兴趣找他说话。我只想要你能多看我两眼,多搭理我一下。」詹姆苦笑着,「布蕾妮,你特别吸引我,你的外表,你的体型,你的声音,你的语气,你的动作,你整个人……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没办法停止去看你,去想你,去试图和你交流,去试图让你喜欢我……」他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带着一种羞涩。
布蕾妮张大了嘴:「你,你是认真的吗?从一开始?」
「那个时候我自己也不明白,到底对你是什么样的想法。」詹姆无辜地对她眨了眨眼,「是后来才慢慢意识到的,很久之后。你记得我和你说过,在赫伦堡的澡堂里我硬了?」
「嗯,你说过。」布蕾妮脸上红了一下。即便过去那么久,这件事仍然叫她感到惊奇。
「你说我对你有欲望是因为我喜欢你,确实是,我喜欢你,所以当我看到你裸体,湿漉漉的样子,我当然会硬。可早在那之前,我就想……甚至只是看着你划船的样子,我都会想要脱光你的衣服。早在赫伦堡前,我就不知在脑海里想象过你裸体的样子多少次了,但每一次都是稍纵即逝,我不敢让自己去想,我不相信自己可以有这种自由,尤其是对你……我越是喜欢你,就越不敢想。你也知道我这人……不是总能意识到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布蕾妮太震惊了,完全说不出话来,她想要去相信詹姆的每一句话,但她还是忍不住泛起怀疑:「可是……你不是哄我的吧。如果真是这样,你为什么从来没说过?」
詹姆的脸一下子红了:「我可不想听起来像个流氓似的,好吧?我怕你听了不高兴……好像我一直都对你心怀不轨似的。我怕你会把我当成那种……对你不够珍重的坏人。我怕你觉得我不珍惜你,一见你就想睡你,好像我是为了脱你裤子才对你好。」
「詹姆……」布蕾妮轻轻地撩开他耳际垂下的金发,被他这一番傻傻的表白弄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可是,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这么丑的人很吸引你?在你都还没真正认识我的时候?」
詹姆皱了皱眉:「我也想知道啊!要不你祈祷一下,帮我问问七神?」
「别闹。」布蕾妮的声音里一丝笑意也无。
「我真的不知道,大概因为你是我的神吧。」詹姆对她笑了笑,让她炫目,好像他的笑容有魔力,「不,我没开玩笑。我们过去几年已经见过太多神秘的事物了,异鬼,绿先知,巨人,光之王……我不信某个具体的神,但不代表我不相信有某种——也可能有很多种——未知的神秘力量,高于我们本身,在你身上对我显现了。请注意,我的夫人,当我说『你身上』,我指的不是你的灵魂,不是你的精神,不是你的内心,我指的就是你的肉体。所以,没错,你的肉体从一开始就吸引了我,我没做出什么牺牲,我更不是不在乎你的外表,我在乎得很,我的老二就是我的见证。当我说我想『崇拜』你的身体,我就是想要崇拜它,因为我相信它有种神圣的力量,远远超乎我的认知和我的意愿,让我陷入到它的魔力之中,这可远不是什么美啊丑啊这些俗气的概念能涵盖的,它是我的神迹。也许它仅仅是我一个人的神迹,也许它会是许多人的神迹也说不定,只是你还没遇到他们。等你遇到了他们——」詹姆顿了顿,露出一种热情的坏笑:「我就把他们全杀了,这样就没人会抢走你了。」
布蕾妮在詹姆说这番话时,一直凝视着他的眼睛,他的声音好像游弋在虚空中,伴随他的睫毛在一汪碧绿的湖水岸边颤动着。 也许你才是我的神迹。
然后她吻他,急躁,冲动,像是初次爱上他那样——不,比他们刚刚相爱时更热烈,更浓郁。他们像是要把彼此的一切都通过亲吻来融合在一起,所有说过的没说过的话都能被理解,所有做过没做过的事都成为经历,倘若真有掌管他们爱情的神圣力量,那么亲吻就是他们献上的祈祷。
终于能够下决心把嘴唇和脸庞分开后,布蕾妮对他尴尬地笑了笑:「谢谢你,我明白了。我猜我可能是……唉,我总是会觉得,我父亲是对的。」
「他把你许配给一个老头子,那个老头子想要把你教训成听话的人偶。」詹姆尖锐地说。
「别这么说,」布蕾妮急急为父亲辩护,「那不是他的错……我是他唯一的孩子,又一直嫁不出去,他需要继承人……」
「他本可以娶一位像样的淑女,让你拥有一位母亲的,然而他却一年换一个情人,把你丢给一个该死的只知道贬低你的修女,他倒是痛快了。」
「詹姆!」布蕾妮板起了脸,「你太过分了吧?你怎么这么……我父亲很喜欢你,他就算说得不对,那也是因为他想称赞你……」
「哈,妞儿,我对塞尔温伯爵就是这点最不满。」布蕾妮震惊地发现詹姆是真的很生气,「他夸『我』?夸『我』干嘛?『我』娶了『你』,倒成了『我』做出了牺牲?你倒是说说,什么样的父亲会对自己女儿说这种话啊?他怎么能这么说呢?七国上下凡是个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我根本就配不上你,你值得比我好百倍的联姻,他倒觉得我吃亏了?我真的生气,怎么一个号称自己爱你的人也会这样贬低你?明明所有人都该把你当稀世珍宝那样宠着。我和你结婚是我走运,我不需要他夸我,我不需要他喜欢我,我需要他恨我,骂我配不上你。因为任何一个爱你的人都应该看得出来,这才是事实。」
布蕾妮跪起来一点点,把激动的詹姆的头揽到自己胸前,亲吻他的头发:「这不是事实。任何一个爱我的人都看得出来,你是我的唯一。」
詹姆眼圈一红,不说话了。他伸手搂住布蕾妮的腰,就这样和她紧紧抱在一起。
「詹姆……」她的呼唤那样轻,几不可闻。
「嗯?」
「拜托不要去揍我父亲。」布蕾妮板着脸说。
詹姆噗一声笑了起来:「好吧。」
布蕾妮也笑了,她揉着詹姆的头发,发出无可奈何的叹息:「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你也把火气消一消吧。好了,我知道了,我父亲也是会错的,我不会再不假思索地把他的话都当成至理名言了。」
「还有罗伊拉修女那个混蛋。」詹姆得寸进尺道。
布蕾妮哭笑不得:「不要这样叫她。不过,你的意思我都懂。」她捧起他的脸来亲了亲:「好了……我现在不想聊这些。」
「你累了?想睡了吗?」詹姆温柔地摩挲她的胳膊。
「我想请你告诉我,你说是你的『神迹』的……」布蕾妮将毯子一把掀开了,赤裸的身体完全展现在詹姆的眼前,「就是这个吗?」
詹姆的眼睛亮了起来:「是的。」
「这是你从第一眼见到我,就想看到的吗?」
「是的,是的。」
「告诉我你当时最想看的是哪里。」
詹姆的喉咙一阵干渴:「你的腿……我想看你的腿。」
「为什么?」
詹姆莫名其妙脸红了,像是回到了初遇的时刻,那时曾被他完全压抑在意识表层之下的渴望,穿越时光的海底涌了上来,模糊了过去与现在:「你的小腿……它们很结实,粗壮,被你的马裤和靴子绷得紧紧的,显得硬硬的,我想……我想脱掉你的裤子和靴子,亲手摸摸它们。我想知道它们是不是像看起来那么硬。」
「那时你脑子里想的就是这种事?」布蕾妮愉快地问他,他埋怨地瞪了她一眼。「还有么?」
「你的胳膊……你划了一整夜的船,却好像都不累,你胳膊上的肌肉透过了衣服显出了形状,随着你每一次划桨的动作。我想……我想知道被那双胳膊按住,和它们纠缠,争斗,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詹姆……哦,詹姆……」布蕾妮轻轻捧起他通红的脸,「来,向我告解吧。把你所有最秘密最肮脏的想法都告诉我,所有你对我的身体的想法,从开始……到终结。」
于是他向她告解。用唇舌,但未必都用语言,用语言,但未必都用词汇,用词汇,但未必都成句子。他的唇舌不停地告解,他的手指不停地祷告,他的下身不停地赞美,他的呼吸不停地歌颂。布蕾妮向他尽量打开和舒展着她的身体,她熟悉又陌生的身体,而她的高潮来得也是那样熟悉又陌生——她感觉自己全身每一个部位都在高潮,一直到手指尖,脚趾尖,甚至连她没有感觉的部分,她的头发,她的指甲,也全都在一起高潮着。她的眼中忍不住涌出了眼泪,然后听到詹姆告诉她,他想要她的眼泪,他想要她的眼睛,她身上没有一处是不让他着迷的,连告别了她的身体去流浪的部分也一样被他所爱。他舔掉她所有流出来的液体,所有部位流出来的,他都会去舔,去品尝,去占有,去搅动,去混合。他让自己也成为她的一部分,在她的最深处搏动着求她接纳,好让他所有的祈祷都能有所归宿。他在圣殿里崇拜,也在圣殿里劫掠,他虔诚,但他反叛,他归顺,但他忤逆,他崇拜她,但他玷污她,他说她独一无二,但他想与她合二为一。「詹姆。」她叫他的名字。「布蕾妮。」他叫她的名字。
有很多不同的方法,可以让人认识了解自己的身体。对塔斯的布蕾妮来说,那是她的武术训练。她通过练习各种武器,来学习自己的身体,学习怎么去使用它,去平衡它,掌握力量的极限,掌握耐力的极限,也掌握身体的重量,跃起的高度,转身的速度,不同的武器各自带来的手感,与自己身体的融合,用哪部分肌肉去使用它们。
还有艾莉亚·史塔克的方法。第一次与她练剑比试过后,布蕾妮对她那种水舞者与刺客才能有的灵活和速度赞不绝口,让自己有些羡慕,而艾莉亚跳上布蕾妮身边的护栏坐着,晃着双腿,迎着阳光眯起了眼:「是吗,可我觉得你才是真的很完美。」
布蕾妮瞪大了她美丽的眼睛:「啊?为什么?」
「你看,你的身材非常高大,力量耐力一样也不缺——依你这般的身形而言,你灵活的程度简直难以置信。」艾莉亚摇了摇头,「跟你交手的人肯定都猜不到你能那么灵活,更不要说是你的技巧了。」
布蕾妮羞涩地笑了笑:「谢谢,不过我还是挺笨拙的,要能有你一半的轻巧就好了。」
「可你不需要别人的轻巧啊,」艾莉亚非常果断地说道,「你和我,我们是不一样类型的战士,我们身材大不相同,擅长的东西就不同,如果咱俩一模一样了,或者说是折中一下,打起架来都一个路数,那多没意思啊。你有你的特点,我有我的,这样最好了。」
布蕾妮惊讶地看着她:「你说的真好。艾莉亚小姐,你实在是聪明,我没你想得那么透彻。」
艾莉亚笑了:「我们合作起来,肯定能让敌人闻风丧胆。等我们一起联手御敌时,你就知道啦。总之,你不用老羡慕别人啊。」
布蕾妮低下了头:「你说的对,好像我老是想变成别人。」
艾莉亚的声音听上去有一种悠远的温柔:「我有过很多名字,我可以成为任何人,也可以成为无名之辈,不过……」布蕾妮看到阳光洒在女孩棕褐色的头发上,「到最后,我还是最想做临冬城的艾莉亚·史塔克。」
你呢?你想要变成谁呢? 布蕾妮看了看自己粗大的手掌, 想变成娇小又美丽的姑娘吗?腰肢可以被这双手围起来的那种?
「我……我也是,我最想做塔斯的布蕾妮。」
还有珊莎·史塔克的方法。「求你了,布蕾妮。」少女举手起誓道,「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你就唱给我听听。」
「珊莎小姐你饶了我吧,」布蕾妮一脸纠结,「我唱不好的。」
「你从来都没唱过,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啊。」珊莎急切地说,「再说了,唱歌是有技巧的,唱不好我可以教你,陪你练习嘛。你记熟了那么多歌,也不给我听,多浪费啊。」
「你看我这副粗粗壮壮的样子,哪里像是能唱歌的女人。」布蕾妮红着脸答道。
珊莎摇头:「这和唱歌又没什么关系。实际上,身材高大的人唱歌会更好听,因为气韵更足,唱歌是学着让自己胸腔里的气息,通过喉咙,口鼻,发出一种特殊的振动。有些人有天赋,有些人没有,但都可以学。」
布蕾妮最终向珊莎屈服了,她唱得不算好,可珊莎说也并不差,她开始偷偷跟珊莎学唱歌,越唱越好。珊莎告诉她,如果她不好意思,怕被人笑话,那她学好了之后可以只唱给自己听。「布蕾妮,从前我认为是歌谣害了我,用虚假的幻象欺骗我,但后来我明白不是。歌谣仍然是动听的,美永远是美,我可以单纯为了自己欣赏它们,享受它们,又不去盲从它们。」
「我也可以只唱给自己听吗?」布蕾妮疑惑地问,「小姐们不都是唱给父亲听,唱给丈夫,还有君主听。」
「你当然可以。」珊莎笑着握了握她的手,「你会的歌谣都是你的,不属于任何人。」
于是布蕾妮真的只唱给自己听,连詹姆都不曾听到过她的歌声。这是属于她自己的,她通过训练自己的身体获得的歌喉,她可以独自欣赏的美。除了珊莎,也就只有凯特琳夫人的鬼魂听到过布蕾妮的歌声了。
还有阿莎·葛雷乔伊的方法。布蕾妮一脸惊恐地听她半醉着吹嘘和她男人玩强奸扮演,难以置信:「强奸?你为什么要让人强奸你呢?」
「我没有让人强奸我。」阿莎笑得非常放肆,「那是一种游戏,假装的,为了好玩。」
「可是……为什么要玩强奸呢。强奸多可怕啊,有什么好玩的。」
阿莎叹了口气:「对你来说不好玩,对我来说好玩。大家各自有不同的性幻想,适合我的不见得也适合你。」
「性幻想……是什么?」布蕾妮非常困惑。
阿莎对她挑了挑眉:「你还真是个小姑娘啊。」
「我不是小姑娘了。」布蕾妮认真地说,「我已经结婚了。」
「那看来你那丈夫也不太行。」
「不是的。」布蕾妮涨红了脸,「詹姆是最好的丈夫。」
阿莎的酒都笑喷了出来,布蕾妮愣住了,由于詹姆在营中的不受欢迎,她变得条件反射一般地去为詹姆辩护,却没意识到这次她辩护的是什么。她涨红了脸,恨不得钻进地底。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女人,是吧?」阿莎把手扣在腰带上,「我听说你的婚礼上,你和你丈夫互相给对方披斗篷?」
「嗯。是啊。」
「不错嘛,青绿之地的女人可很少有像你这么大方勇敢的。」阿莎给她的杯子里添上酒,「要我说,你这样才好,本来也不该太教条了。」
「谢谢,不过……性幻想到底是什么?」
阿莎收起了笑容,难得很认真地教她:「就是你脑子里会想要和你丈夫做的……一些不同寻常的事。」
「不同寻常?我没想过要做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啊。」
正说着,詹姆走进了她们所在的帐篷,站在营帐入口处和人说话,没看到她。阿莎往那边瞥了一眼,努了努嘴:「有这么个漂亮的金发小子在你床上?相信我,总有一天,你肯定会想要对他做点什么的。到时候,不管你想怎么搞,你可别让任何人说你的想法不正常,『可怕』,像你对我说的这样。」
布蕾妮感到有些抱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
「得啦,我挺喜欢你的,人们叫你『塔斯的少女』,是不是?」阿莎碰了碰她的杯子,布蕾妮顺从地抿了一口,「你知道吗,和我玩强奸的那个男人,他的外号也叫『少女』。」
「管男人叫少女?」布蕾妮又抿了一口。和阿莎在一起,她好像很难抵抗酒。
「操蛋吧?就因为他没长几根胡子。要我说,咱们活着的这地方不是啥好地方,人们压根不知道什么是男人,什么是女人,就开始划界限了。」阿莎哼了一声,「让异鬼胜利吧,把我们都带走。」
「阿莎。」布蕾妮严肃地喊她。
「开玩笑的。你这姑娘真爱较真。」阿莎咂咂嘴,「说回性幻想吧。等有一天,你真的想要跟你丈夫玩点什么的时候,你就和他聊聊,说不定他会愿意满足你呢。」
布蕾妮看着站在营帐入口处格格不入的詹姆,当他的视线终于对上了自己的,他露出了那种阳光般的笑容。
也许我真的会想要和他做点不同寻常的事。 布蕾妮咽了咽口水。
当詹姆熟睡之后,布蕾妮偷偷从床上爬起来,全身赤裸地站到镜子面前。
上一次她这样面对镜子里的人,她很生她的气,想打她一拳。这一次,她温柔地勾画镜中人的身体线条,胸中涌起千言万语,有太多感受,想要对她说。
但是最后,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望着镜中人的眼睛,对她笑了笑,转身回床上了。
布蕾妮吻了一下詹姆的额头,帮他把毯子拉高,手搭上他的腰。「詹姆,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会记得。」她轻声说。詹姆好像听到了什么,发出梦呓的响动。她拍了拍他,他又安静了下来。
也许我应该做个睡前祷告。 布蕾妮迷迷糊糊地想。 不过我到底要向什么祈祷呢?
终
我有很多年没写过文了,这一章可能是我迄今为止写过的,最让自己开心的东西了。希望阅读的人也能看得开心。
为每章都添加了一个小标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