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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梦成新语 1

基本上这是一篇为了说明布蕾妮是个多么好的人而存在的文。
但首先她需要踏上一段没有詹姆的小小旅程。

詹美 D/s 系列

全系列标签预警:Dom/sub, Post-War, Established Relationship, Dom Brienne, sub Jaime

这系列是 D/s 文,虽然其中 BDSM 元素比较少,但还是请慎重,自行避雷,作者不负责。

  1. 《隐秘的歌谣》
  2. 《公义的神 祈祷的人》
  3. 《幽灵在凛冬盛开,在长夏凋零》
  4. 《旧梦成新语》

文前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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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 冰与火之歌
关系 Jaime Lannister/Brienne of Tarth
分级 Explicit
角色 Brienne of Tarth, Jaime Lannister, Loras Tyrell, Alysane Mormont, Robin Ryger, Podrick Payne, Selwyn Tarth, Balon Swann, 原创角色, Septon Meribald, The Elder Brother, Edmure Tully, Mycella Baratheon
其它 提及儿童虐待,PTSD 噩梦, 幸存者愧疚, Chastity, Face-Sitting, 残肢 sex, Subspace, Aftercare, Body Worship, 项圈, 拳交, 穿环
信息 章节:8/8 字数:65376 字

旧梦成新语全章节目录

旧梦成新语 1
旧梦成新语 2
旧梦成新语 3
旧梦成新语 4
旧梦成新语 5
旧梦成新语 6
旧梦成新语 7
旧梦成新语 8
旧梦成新语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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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1,本篇会是这个系列的最后一篇了,且看且珍惜。
2,不要期待,不会很长,而且会写得很慢……能不坑就是万幸了 = =|||
3,大概会提及和出场一些没人会记得的角色,请善用冰火维基
4,里面的战后设定请别太在意,我都是胡写的。
5,我真的不知道布蕾妮的旅程应该花多久,我都是胡写的。
6,其它标签会随着更新添加。

正文

陷入回忆是一件浪费时间的事情——布蕾妮有时会忍不住这样想。因为不论如何,你总会在夜晚时梦见旧日种种,那何故还要在白天冥思苦想呢?

正因如此,当她发现自己很难不被即将到来的行程挑起诸般回忆,才感到一丝苦恼。

第一个目的地是暮谷城,在那里待上几天之后,还要去一趟女泉城。狄肯·塔利和他的夫人依兰诺邀请她顺道前往。暮谷城。 布蕾妮在心里默念。 出城前往女泉城的路上,我在一个城堡的废墟里发现波德瑞克在跟踪我。

「我可以做你的侍从吗?」小简妮一边忙着收拾行囊,一边问布蕾妮,「夫人是一位骑士,对吧?那我是不是可以作为你的侍从随行呢?」

布蕾妮皱了皱眉,摇头说:「不,不能。」

「为什么?」

「我不是……唔,严格来说我还不能算是骑士。」

「怎么可能?你可是歌谣里的传奇骑士。」小简妮非常笃定地说,「人人都知道,是七国最伟大的骑士,『无畏的』巴利斯坦册封了你,龙女王命令——」

「丹妮莉丝执政官。」布蕾妮纠正她。

「——命令他册封你。但你一开始拒绝了,为了詹姆爵士。」小简妮双眼放光,「因为你认为詹姆爵士遭到了御林铁卫们不公正的对待。巴利斯坦爵士为了请求你的谅解,向詹姆爵士道歉了。」

「多么美好动听的故事啊。」詹姆忽然从外间走了过来,发出赞叹声,「不管听几次,都是那么让人感动。」

布蕾妮责备地瞪了丈夫一眼,问小简妮:「等一下,为什么你会知道得这么详细?」

「波德爵士讲给我听的。」小简妮笑嘻嘻地回答,「所以,我可以做你的侍从吧?波德爵士曾经就是你的侍从啊。」

布蕾妮叹了口气:「他不——算了,其实,教会还没正式认可我的骑士身份,因为自有骑士制度以来,我是第一个被册封的女人,教会还没能作出裁决。所以……我还不能算是骑士,别人当然也不能当我的侍从。」

「有什么关系?」詹姆撇了撇嘴,「提利昂也不是骑士,波德做过他的侍从,没人说什么。你可是修士亲手涂抹过圣油,经过了所有骑士册封的正规仪式的。」

「对呀对呀。」小简妮拼命点头。

「你别怂恿她了。」布蕾妮苦恼地看着詹姆,「教会已经在讨论这件事了,我们先暂时等等结果吧。」

「如果教会最后还是决定不承认你呢?难道你就不是骑士了吗?」詹姆哼了一声,「要我说,管他们的呢。」

「管他们的呢!」小简妮严肃地重复,「泰伦斯修士说,七神教会的威信已经大不如前了。」

「说得没错,信红神的骑士那么多,怎么没见他们管?不过拿你当靶子罢了。」

布蕾妮揉了揉眉心,对小简妮挥挥手:「快给我好好准备行李吧。别说这些了。」

「布蕾妮,你确实需要一位侍从,你是去参加比武大会的,怎么能没有侍从呢?谁来给你照顾盔甲、武器和马匹?全都自己来?」詹姆还在义无反顾地为小简妮说话。

「我是去观看比武大会的,根本没打算自己参加比武。」

「什么?!」詹姆看起来下巴好像都要掉下来了,「你不参加?为什么?哪个骑士不想参加比武,为自己赢得荣誉呢?」

「我。」布蕾妮苦笑着说,「詹姆,你又不去,我没有动力啊。如果我最后拿到了冠军,却不能把花冠戴到你头上,尊你为爱与美的王后,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哇。」詹姆把手放到胸口,做出深受感动的模样来,「看看你,我英勇的骑士。」

「我可不想为你以外的人而战。」布蕾妮对他微笑。

「爵士,我很感激……可你知道你得先赢了比武才能给人戴桂冠吧?」詹姆毫不留情地说。小简妮忍不住大笑起来。

布蕾妮咬了咬牙:「你激我也没用。詹姆,我就是觉得……比武大会实在太没意义了。」

「哎,谢谢你提醒我,我过去是怎样浪费了人生。」詹姆扬了扬眉。

布蕾妮猛地抬头看他,他歪着脑袋,斜倚在门框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一阵慌乱涌上她的心头:「我不是这个意思……詹姆……」

「比武大会不是没有意义的,我知道你对这种炫耀和表演式的活动不喜欢,但对很多骑士、自由骑手或是侍从而言,这是个崭露头角的机会,他们可以因此获得大家族的赏识,为自己赢得一席之地。大战之后,有太多难以养活自己的人需要这个机会。毕竟,他们在战争中没有你那么风光,也没能成为传奇。如果有谁撞大运,在长枪比武中把你打下马,你明白对他们来说那将意味着什么?」

布蕾妮站起来,走近他身边,拉过他的手,抚摸那上面一条条显得沧桑的脉络:「我没想过这些,我很抱歉……你知道的,我对比武的回忆可不太愉快,我把它当作复仇的舞台……我不太喜欢那样的自己。」

「别。」詹姆搂住她的腰,温柔地亲了亲她的脸颊,「别道歉。所以……你改变主意了吗?」

「没有。」布蕾妮干脆地说。

「拜托,难道你就不技痒吗?」詹姆惊讶地看着她。

「一点也不,我每天都在训练,为什么会技痒?」

「这不一样好吧!」

「唯一不一样的只有实战。」布蕾妮短促地说,「好了詹姆,这样吧,我答应你,如果有一天我们一起去比武大会,我一定会上场的。我会为你的荣誉而战,给你戴上桂冠。」

詹姆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整张脸庞都在发光:「我等不及这一天了。爵士。」他的手探上去拉过了布蕾妮的领口,她笑着向他低下头去。

一直等到两人的亲吻暂停下来,小简妮才问:「那到时候,我可以做夫人的侍从吗?」

「不能。」布蕾妮不理会女孩埋怨的嘀咕声,再次垂头迎上詹姆的嘴唇。


布蕾妮仍然记得,战争期间,她和詹姆分别时的情形。那个时候,每一次分离都可能是永别,她曾经想,多几次就会习惯了,就不会那么痛苦了。他悲伤的眼睛,他发抖的嘴唇,他饱含情欲的声音,他皮肤散发的温度,他用力吮出吻痕时的呜咽,他散落在自己耳畔的金发……后来她终于明白自己无法习惯,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痛苦,每一次都让她更留恋他。

离开他前,她会向詹姆要一件信物,一缕头发,一枚别针,一柄匕首,一颗扣子……布兰告诉她,在旧神的领地上,爱人的信物是有魔法的。独自一人的夜晚,布蕾妮抚摸着他的信物,枕着他的气息,听着落雪的声音,向新旧诸神祈祷,让她能够和詹姆重逢。她把手埋进自己腿间,回忆他在做爱时的模样,想象着再次见到他时,他们会做的事。然而他留下的吻痕会消失,身上被他占有过的痕迹会被另外的瘀伤所代替,到那个时候,布蕾妮会偷偷地哭泣,拼命在脑海里重现詹姆微笑的样子。

没有人能习惯这种事,没有人。

而现在,布蕾妮需要去习惯另一种分离。这种分离没有那么痛苦,至少不是一种随时面临永别的痛苦。她需要习惯的是去相信,相信他会安全地等候着,相信他在时光的另一头,相信他的身影是自己的归途。这不是两个人在塔斯安家后的第一次分离,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她不需要含着泪去抚摸他的脸,让再见听上去像葬礼的前奏。

但分离依旧是分离,总会需要一些特殊的仪式。

布蕾妮一点点脱掉了詹姆身上所有的衣物,让他如命名日那般赤裸,而自己仍然穿着亚麻上衣和马裤。自从那一次詹姆让她知道,这样做会令他格外脆弱,布蕾妮立刻爱上了这种方式,尤其是这个方法能避免掉自己偶尔会出现的,对自身裸体的不安。她牵着詹姆的手向后退,靠坐在一张高背扶手椅里,然后分开他的双腿,拉着他骑到自己的大腿上,把他的手臂折到身后去。

「詹姆,你这副样子太美了。」布蕾妮摆弄好了他,用一种由衷喜悦的声音说,她把双手放在扶手上,「我都舍不得碰你了。」

詹姆的眉头紧蹙着:「碰我吧……夫人。」

这正是布蕾妮想要的效果——她知道詹姆总是渴望她的触摸。「你都愿意做点什么,来赢得被我碰的资格呢?」

「什么都行。」詹姆的呼吸变得急促,胸膛起伏,「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夫人,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能碰我一下……」

布蕾妮的右手轻轻搭上了他的上臂,他叫了一声,她的拇指温柔地摩挲:「像这样吗?想要我这样摸你?」

「想,想……啊,夫人……」

她收回了手,凝视他的眼睛,告诉他:「你得努力争取。」

「是,夫人。」他顺从地回答。

「那……唱歌给我听。」

「什么?」詹姆愣了一下。

「唱歌。」布蕾妮有些腼腆地笑了笑,但同时又不禁感到得意,「你听到我的话了。」

詹姆瞪圆了双眼,似乎不敢相信她是认真的。很可惜,她是认真的。

「可、可是……你想要我唱什么?」詹姆不知所措地说,「『六女同池』吗?」

布蕾妮笑出了声来:「可以啊,就唱这首吧。」

詹姆张大了嘴,僵在那里,布蕾妮觉得他大概是想等她宣布她是在开玩笑,她决定打碎他的希望:「詹姆,唱歌,否则我是不会碰你的。」

赤裸的身体在她的威胁下轻微地抖了抖,那一刻布蕾妮知道自己赢了。 真奇怪,同样的一首歌,曾经在女泉城我求他闭嘴,不要唱了,他只是笑话我。而现在,他什么都愿意听我的,只为要我碰他一下。

布蕾妮在聆听詹姆的歌声时,一直温柔地望进他的眼睛里,用目光鼓励着他。他大概从未正经在谁面前唱过歌,更不要说是赤身裸体,坐在别人的大腿上唱歌了。这种好像粗俗妓女做出的举动想必给他带来了强烈的刺激,让他的身体都泛红了。而他的声音……布蕾妮咬了咬嘴唇,聆听他声音中丝丝的颤抖,像是濒临崩溃的琴弦,但是很好听。

优美的旋律正在讲述着一段爱情的开端,「傻子」佛罗理安在女泉城的水池边见到了沐浴中的琼琪,骑士还是傻子?在爱情面前,两者有什么区别?[1]听着他的歌声,布蕾妮不由得渐渐沦陷在詹姆的双眼中,他的眼睛像春水池,里面映着自己的影子——骑士,还是傻子?

歌声结束后,布蕾妮忍不住伸手抱住他,将他的头按下来吻他,就好像自己需要靠吻他才能活着。詹姆积极回应着她的热情,让「谢谢」吐露在她的唇舌间,被她仰头咽下。

「你还会别的吗?关于佛罗理安和琼琪的歌。」布蕾妮的手指拨弄着他的头发,在他耳畔轻声问道。

詹姆在她的抚摸之下闭上了眼:「会。但是……都很悲伤。」

我知道,几乎所有被传唱的伟大爱情,都是悲伤的。 布蕾妮亲了亲他的脸颊,抱紧了他,说:「唱给我听吧。」

詹姆发出一声叹息,接下来是一阵沉默,布蕾妮以为他不会开口了,但是下一刻,他开始唱了。

脸抵在他的肩膀上,手环着他的腰,布蕾妮可以感觉到詹姆胸腔的震颤,忧伤的歌谣在自己耳边响彻,离开了春水池边的恋人们,在惆怅的人间徘徊,凛冬终将降临到他们身上。她好像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明天就要和詹姆分别了——回到塔斯后,他们曾经分开过三天,但那只有三天,她甚至都没有离开塔斯,她知道如果快马加鞭,不到半天的功夫就能回来。这次不一样,他们会分开至少一个多月,这还是海风不会和她作对的情况下。

布蕾妮的眼泪不知不觉就淌了下来, 不,我不是什么骑士,我只是个傻子。

詹姆停下了他的歌唱,双臂从背后伸了过来,小心地捧起她的脸,用指腹拭去她的泪水,垂头吻着她的眉心,缕缕卷曲的金发拂过她的脸:「没事的,我的傻妞儿,别这样,我们很快就能见面的。」

「一点也不快。」布蕾妮哭得更厉害了。

詹姆叹了口气,紧紧地抱住她,把她的头搂到自己颈窝里,爱怜地揉着她的头发:「我知道,我知道……我也会很想你的。」

布蕾妮任凭自己的眼泪流到他裸露的肌肤上,他的体温让她感到那么安全,又让她那么留恋,不想和他分开。詹姆亲吻她,把她拉到床边,为她脱掉衣服,抱着她躺下,用毯子把她盖住,让她靠进自己怀里。他轻声在她耳边安慰她,鼓励她,告诉她比武大会将会很精彩,她能见到很多老朋友,比如波德;狄肯和依兰诺是对热情好客的小两口,定能让她宾至如归;如果她愿意,甚至可以去寂静岛走一遭,见见长老;小简妮是个烦人的旅伴,她就像詹姆一样从来不肯乖乖闭嘴,在海上也不会无聊了……

他是我的骑士。 布蕾妮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 每一次我感到脆弱和不安的时候,他就会冲上来保护我。而我只是个傻子。

布蕾妮闭上了眼睛,在詹姆的怀中轻声说:「可我还是舍不得离开你,和我一起去吧,詹姆,陪着我,永远陪着我。」 我要你,我要你,我要你。

詹姆愣了一下,他无奈地叫着她的名字:「布蕾妮……」

「我想要你陪着我,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我再也不想和你分开了。」

对方陷入了沉默,布蕾妮微笑着享受自己这片刻的任性,她很开心詹姆总是愿意纵容自己,听自己说傻话。 我真是幸福,可为什么我还总想要更多呢?

这样子躺了一阵,詹姆忽然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好,你等等我。」他翻身下床,去找自己的衣服穿上。

布蕾妮怔住了:「你干嘛去?」

「找塞尔温大人,告诉他我不能和他一起去石盔城了。」詹姆提上了裤子。

布蕾妮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他。直到詹姆把上衣都套上了,她才反应过来:「你别傻了,快给我回来。我就是随便说说的,你不用这样。」

「你不是『随便说说』。」詹姆坚定地望着她,「布蕾妮,我知道你不是。」

我的确不是。 布蕾妮咬了咬下唇,对他摇摇头:「好了,回来吧,我的骑士,我知道你总想要保护我,但我不能总是那么任性啊……」

「『总是』?」詹姆对她挑了挑眉,「布蕾妮,哪儿来的『总是』啊?我用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你任性的次数——」他伸出了一根指头。

布蕾妮咬了咬牙:「我现在就给你增加一次——给我回床上来。快点快点快点。我很任性的。」

詹姆还没穿鞋子,光脚站在地上,犹疑地看着她:「布蕾妮……」

「回来。」布蕾妮严肃地说。他照办了。

骑士还是傻子?在爱情面前,又有什么区别?布蕾妮把他拉向自己,让他俯在自己身上,揉着他的头发吻他。她的手指勾画他的嘴唇:「你简直是个傻子,詹姆。」

「谢谢……?」詹姆不太确定地笑道。他坐到床边,把刚穿好的衣服又给脱了下来,边脱边说:「我必须得说一句,舍不得我也不是你的错,毕竟,我就是那么让人欲罢不能。」

布蕾妮用手捂住了脸,像个小姑娘似的咯咯笑了起来。她感觉到詹姆又滑进了毯子里,抱住了自己,才放下手,侧过脸去看着他,柔声说:「詹姆,我确实想要你像只小狗似的到哪里都跟着我——」

「汪!」

「别闹。」布蕾妮又笑了起来,「听我说。我的意思是……我确实想要任性,但同时,我又想要……我,呃,我想要试试,离开你一段时间是什么感觉。就好像,我也不知道,好像一种冒险?」

詹姆眨了眨眼,看起来好像憋了什么俏皮话,但是忍住了没说。布蕾妮继续道:「唔,总之,我……唉,我怎么什么都想要。」

詹姆用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子:「这样吧,妞儿,这次你就先冒险,下一次再任性。两全其美。」

布蕾妮感到自己注视着詹姆的目光,一定充满了迷恋:「是啊。真是个好办法。」


布蕾妮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梦到过蓝礼了。别说是梦见,就连想都许久不曾想过。但这个夜晚,绿色的大帐之内,蓝礼就站在那里,布蕾妮为他解下披风,摘下他头上金玉的冠冕,听到他要求洛拉斯来率领前锋部队,并命令布蕾妮去为洛拉斯掌旗。

「若我必须与陛下分别,请您给予我在战前为您穿戴盔甲的荣誉。」

她听到周围阵阵的笑声,让她很想哭。她放眼望去,想要找到人群中的凯特琳夫人。但是她找不到她。 夫人,你在哪儿?求你回到我身边,他们在笑我,只有你,你不会笑我。

我是个傻子。 布蕾妮端详着手中蓝礼的冠冕。 每个人都知道我是个傻子,但我不在乎。我向他乞求,只为了能碰碰他。我不想在战斗中和他分别,我想为他战死,就死在他面前,让我成为歌谣中英勇牺牲的骑士。

布蕾妮发现自己穿戴着蓝色的盔甲,肩上系着彩虹披风,腰间是蓝礼的剑,头上还戴着头盔。黎明之前,一片漆黑,她正向绿色的发光营帐走去,她的国王在等她。 他就要死了。 布蕾妮的眼泪流了下来。

走进仿佛魔法城堡般闪耀的大帐,布蕾妮摘下了头盔,以便看清帐内的情形,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陛下?」布蕾妮困惑地问。罗宛呢?塔利呢?凯特琳夫人…… 夫人,你在哪儿?

「布蕾妮。」她听到有人叫她,回过身去,发现不是蓝礼。

詹姆。 他如命名日一般赤裸,站在一片绿光的中心,映衬着他绿色的眼睛。

「布蕾妮。」他叫她的名字,用一种恳求的语气,「碰我……求你了。」

「詹姆,你真傻。」布蕾妮笑着说,但是她在哭。她抱住詹姆,他的手揽过她的头,让她靠在他颈窝。

「你很安全,布蕾妮。」詹姆在她耳边说。布蕾妮忽然发现她的盔甲消失了,她的披风不见了,她的头盔没有了,她的剑不在了。金玉的冠冕被一顶花冠取代了,就捧在她双手之间,新鲜,稚嫩,柔软,美好。她为詹姆戴上花冠,亲吻他,告诉他,他是自己爱与美的王后。

早晨醒来时,布蕾妮发现自己枕在詹姆的胳膊上一整夜。 这个傻瓜,也不知道趁我睡着了把胳膊抽出来,肯定都麻了。 布蕾妮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把他的胳膊收回到他胸前。然后她又闭上了眼睛,靠在他颈间,听着他的呼吸声,感受着他的体温。再过一会儿,她就要离开这一切了,但她发现自己并不感到害怕。


[1] 关于佛罗理安「傻子还是骑士」云云,来自于邓克&蛋蛋系列的第一部《雇佣骑士》。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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