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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梦成新语 7

第七章
在爱人的身上找到自己的名字。

詹美 D/s 系列

全系列标签预警:Dom/sub, Post-War, Established Relationship, Dom Brienne, sub Jaime

这系列是 D/s 文,虽然其中 BDSM 元素比较少,但还是请慎重,自行避雷,作者不负责。

  1. 《隐秘的歌谣》
  2. 《公义的神 祈祷的人》
  3. 《幽灵在凛冬盛开,在长夏凋零》
  4. 《旧梦成新语》

文前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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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 冰与火之歌
关系 Jaime Lannister/Brienne of Tarth
分级 Explicit
角色 Brienne of Tarth, Jaime Lannister, Loras Tyrell, Alysane Mormont, Robin Ryger, Podrick Payne, Selwyn Tarth, Balon Swann, 原创角色, Septon Meribald, The Elder Brother, Edmure Tully, Mycella Baratheon
其它 提及儿童虐待,PTSD 噩梦, 幸存者愧疚, Chastity, Face-Sitting, 残肢 sex, Subspace, Aftercare, Body Worship, 项圈, 拳交, 穿环
信息 章节:8/8 字数:65376 字

旧梦成新语全章节目录

旧梦成新语 1
旧梦成新语 2
旧梦成新语 3
旧梦成新语 4
旧梦成新语 5
旧梦成新语 6
旧梦成新语 7
旧梦成新语 8
旧梦成新语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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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坏消息是,七章我写不完了,还得再来一章……
好消息是,这章比之前任何一章都要长。(这叫个屁的好消息啊!)
想想看我本来是打算把这一章的内容都放进上一章的……我被自己的愚蠢惊到了。
请一定要看新增的标签,项圈和拳交,比较极端,当心踩雷,但如果对我有信心的话,那就来吧——

正文

布蕾妮又一次在睡梦中被小简妮推醒了。迷蒙之间,她以为自己还在寂静岛,睁开眼却看见了熟悉的窗子,熟悉的墙壁。脸上有金色的发丝拂过,被窗外的晚霞映出一层玫瑰色的光辉,让她的胸口一阵发热——她低下头,看到了丈夫的侧脸,他正在躺她怀里,头顶抵着她的下巴。我回家了。

「夫人,大人,你们得去大厅用晚餐了。」

詹姆在她怀里轻轻哼了几声。布蕾妮挣扎着让自己清醒,想起来入睡之前他的状态,担心地抚摸着他的脸颊,问:「詹姆?你好点了吗?」

「嗯……」詹姆发出鼻音,往她脖子上蹭了蹭,贴紧她。他这种小猫一般撒娇的动作,让布蕾妮忍不住拍了拍他的头发。

「大人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需要我叫学士过来吗?」小简妮问。她的仆人间和他们的卧房是相连的,但她极少会从那个门进来。这次想必是敲门也没能叫醒他们吧。

「我没事,」詹姆睁开眼,抬头对她摆摆手,「只要你能赶紧出去,我立马就好了。」说完,他又把头埋进布蕾妮的怀里。

小简妮叹了口气:「大人,该去用晚饭了。」

「詹姆,能起得来吗?」布蕾妮拍拍他的腰。

「不能。」詹姆干脆地说,「我不想起来,你也别起来。」

布蕾妮无奈地看了看小简妮:「就这样吧,你出去吧。让厨房随便弄点东西送过来就行了。」

「夫人,你刚回来,今晚怎么也要和爵爷他们一道用膳的。」小简妮苦着脸,「整个城堡都等着给你接风呢。不然我也不急着来叫你。」

布蕾妮只好说:「好吧。我这就起来。詹姆,你再睡一会儿。」

「别走。」詹姆搂住她的腰,用他那双绿色的眼睛盯住她,「别离开我。哪都别去。」

布蕾妮忍不住把手指插进他头发里,为他梳理着,将发丝别到他耳后去。此时此刻,她只想陷在他的目光里,也不管房间里尴尬的气氛持续了多久。

小简妮终于投降了:「我知道了。我去和爵爷说你旅途劳顿,身体不适。如果他把约恩学士叫来,你可别怪我。」

布蕾妮感激地对她笑了笑,女孩埋怨地瞥了一眼詹姆,走出了房间。

詹姆发出得逞般的心满意足的笑声,布蕾妮亲了亲他的额头:「你可真行……」

他凑上来吻她的唇,手探上她的后脑,布蕾妮让自己沉入他的手掌心里,融化进他嘴唇的甜蜜中。

詹姆不停地吻着她,仿佛放开她一点就会把她丢了似的,当她稍微从他梦幻的索吻当中挣脱出来,睁开眼看到他湿润迷人的眼睛,颤抖的双唇间吐露着自己的名字,布蕾妮觉得什么别的她都不需要。他柔软的唇瓣再一次压了上来,他的味道溢满了每一分呼吸,布蕾妮紧紧地扣着他的肩,激烈地回应着。

正在自己被他吻得心醉神迷之际,詹姆突然停了下来,发出「啊——」的声音。

「怎么了?」布蕾妮还有点喘不上气,她追着他的嘴唇,吻我,接着吻我,一直一直吻我。

詹姆却躲开了她的追寻,让布蕾妮不满地发出轻叹。他撑起身子,摇了摇头:「不行,我们得去大厅吃晚饭。」

布蕾妮咬了咬唇:「你不能这样一会儿一变啊!」

「抱歉抱歉,」詹姆笑了起来,布蕾妮只觉得他笑的样子特别可恶,「我错了,夫人,不过……你不是答应了哈兰『稍后见』吗?真的要『稍后』到明天吗?」

布蕾妮呆呆地张大了嘴:「啊……我、我给……诸神啊,我太糟糕了,我都把哈兰给忘记了……」

她懊恼地翻身爬起来,詹姆叹息着,摸了摸她的背。她回过头皱眉说:「我肯定会是世上最差的母亲。」

「别扯了好吧,」詹姆嗤笑着跪起来,毯子从他身上滑下,露出赤裸的身体,「你只是暂时被我高超的床技和吻技搞得头脑发热而已,这太正常了。」

布蕾妮瞪了他一眼:「既然你知道,那就快把衣服穿上吧,别再诱惑我了。」

詹姆哈哈大笑起来,布蕾妮无奈地摇了摇头。就连他这种司空见惯的举动,都让她觉得自己更爱他了。

不过她忽然发现想要直接穿衣服也不太可能——她身上一片狼藉。汗水、油脂和詹姆的种子沾得满身都是,头发也脏兮兮的,詹姆的情况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她长叹一声:「我们得去浴室。」

詹姆跳下床,披上睡袍,去衣柜里翻找准备洗澡后换上的衣服,布蕾妮犹豫了一下,说:「等等。」

「怎么?」

「让我来。」布蕾妮对他眯了眯眼,「我来决定你穿什么。」

詹姆好奇地看着她:「夫人,你在打什么主意呢?我可没有小丑服啊。」

「我不需要你穿小丑服。」布蕾妮被逗乐了,「我只是想要替你决定。你得穿我喜欢的衣服。」

「好吧,我听你差遣,」詹姆挑了挑眉,语气似乎乐趣十足,「我的衣服也是。」


布蕾妮为詹姆决定的衣服并没什么特别的,说实话,虽然被珊莎私下念叨过「你真的得管管詹姆爵士的衣柜了」,但她本人从没觉得詹姆的衣着风格有过什么问题。她的欲望并不在于把她的丈夫打扮得多漂亮——对她来说他穿什么都很养眼——而是她可以去决定詹姆的身体如何呈现。什么颜色,什么材质,什么饰物,什么图案,什么式样,他的皮肤可以露出多少,显出他腰臀的曲线还是盖过…… 我想要他成为我的。 布蕾妮感觉双颊一阵发热。 我在用所有可能的方式占有他。

只不过,的确有一点特殊的地方——她让他把那件被自己撕裂的衣服套在了里面。「好用来提醒你,我都对你做了什么。」詹姆听了,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乖乖照做了。布蕾妮很难分辨他脸上的那副神情到底是什么。

她仍然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说出这些话来的,但她知道自己对说出这些话不再感到那么困难,那么畏缩了。 我不会伤害他的, 布蕾妮告诉自己。

现在,詹姆正坐在她身边,里面穿着被她撕裂的衣服,吃着盘子里的东西,自如地用假手拿起酒杯,和席间的骑士们夫人们聊天谈笑,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当布蕾妮的手碰到他时,哪怕仅仅是碰到那只没有知觉的义肢,他都会发出一阵颤抖,尤其是她把手放到他脖子后面轻抚时,他的肩背整个都会紧绷起来,呼吸变得沉重,话语也会被打断,过上一阵才能重新拾回话头。这样的时刻,布蕾妮会很清楚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她知道他不仅仅是在想着她,而且也在服从她——在进入大厅前,布蕾妮告诉詹姆,要由她来决定他吃什么。她会靠近他耳畔,仿佛每个贴心妻子那样对他说:「詹姆,你吃点这个吧。」通过这种方式来告诉他,他可以把哪些菜肴放进自己的碟子里,可以放多少,比如两块鱼,三勺鹰嘴豆,小半块面包,两勺汤,之后她给他斟上自己挑选的酒,除此以外,詹姆不能吃别的。

当他吃完碟子里的东西时,布蕾妮正在和对面的哈兰说话,她暂时忘记了詹姆。等她和哈兰约好要一起去划船后,她才转过身来和詹姆说笑。布蕾妮看到他的碟子空空的,揉了揉他的肩,温柔地说:「詹姆,再吃点那个。」她指给他,他依照她的话给自己的碟子里添上新的食物。她用极小极小的声音说:「乖。」他听到这个字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让他吃的东西未必是他喜欢的,但他全都照办了,布蕾妮颇为惊讶地发现,他很开心。他会转过头来盯着她看,露出一种仿佛是感激般的笑容。布蕾妮模模糊糊地,感到自己似乎明白为什么,他会很喜欢被自己管着吃东西。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后颈,他再度发出那种像是从身体内部传来的颤抖。

布蕾妮不由得想象着,让詹姆跪坐在自己脚边,把食物用手喂到他嘴里的样子。他就像一头在森林里奔跑过的漂亮又倔强的野兽,是他自己国度里的半神,却不知为什么,愿意在一个人类女子的脚边臣服,让她喂养他,去舔她的手,把他的头靠在她膝盖上。

总是会有这样的时刻,布蕾妮觉得詹姆离他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很遥远很遥远,所以他会把她也带得很遥远很遥远,看到一个世界之外的世界,地面之下的天空。 他美极了。 布蕾妮望着大厅里喧嚣的人群,露出浅笑。

回到他们的房间之后,她撩起他的衣服,手伸进去摸着他的腰,感受到他皮肤的热度。「詹姆,你太听话了。」布蕾妮吻着他的脖子,沿着他下巴的曲线吻到喉结上,他粗重的喘息响彻在耳畔。「你真美。」她梦呓般地说,把手伸到他胸前,去解开他的衣服。

「等等……布蕾妮,等等。」

他没有叫「夫人」,布蕾妮愣了一下,停了下来:「怎么了?」

「别误会,我想要你,」詹姆露出一丝苦笑,「你让我穿的这玩意儿,害得我整个晚餐时都想被你按在地上操——但是,你还记得我们睡觉前,我想做什么来着?」

布蕾妮闭上了眼睛,用拳头捶了捶额角:「你想和我聊天。」

「是啊。」詹姆叹了口气,「你开始让我觉得你只想操我,不想和我说话了。」

说完,他的表情变了,仿佛想到了什么般,他的脸迅速地沉了下去。他不安地移开视线,让布蕾妮心里一阵锐痛。

王国的女人们喜爱他的俊俏外表,渴望上他的床,但从未有人真的爱过他,年轻的公子心碎了。

「对不起……詹姆,我真的很抱歉。」布蕾妮抚摸他下巴上的胡子,拉住他的手。「我、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太傻了。」

「没事的……」

「不,不,是我不好。对不起。」布蕾妮吻着他的额头,揉着他的头发,「我以为你……我想你已经忍耐了那么久了,肯定会很想做吧……」说出这句话后,布蕾妮脸上一红,她忽然觉得自己可能在撒谎,与其说她是在考虑詹姆的需要,倒是她自己更想不停地去要他,不停地、不停地、不停地占有他。「我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

「好啦,妞儿,别再道歉了。」詹姆笑着拉过她,他们一起坐到了桌边,「你别总是走极端嘛,一下子就『我再也不离开你了』,一下子又『我会是个差劲的母亲』,一下子『我的脑子啊』……你回来这才多久,我怎么好像在海浪里兜了几圈似的。」

布蕾妮笑了,试图露出更轻松的表情来,她摊了摊手:「好吧,我们聊天。你想聊什么?」

「咳咳,首先,玫瑰。」詹姆把嘴唇严肃地抿起来,「你可得告诉我,你怎么会突然想起用玫瑰做花环了?」

「回来路上,我路过了一片美丽的玫瑰园……」

「少来这套。」詹姆翻了个白眼。「你知道我的意思。」

布蕾妮愉快地眨眨眼:「其实,是洛拉斯爵士。」

「洛拉斯?他去比武大会了?」

「嗯,他很想见你呢。」布蕾妮攥了一下詹姆的手,「晚宴的时候,洛拉斯请我跳舞……」

詹姆的手抽动了一下,布蕾妮没太在意,继续说:「跳舞之后,他突然拿出一支玫瑰来送给我,当着所有人的面,还对我说『玫瑰不及你一半的美』。」布蕾妮干笑了一声,「后来我觉得,我那么反感玫瑰,真的没必要啊。明明是那么漂亮的花,就为了一些愚蠢的过去……我不想再记恨玫瑰了,那又不是玫瑰的错。在洛拉斯手中,玫瑰是他表达礼仪和尊重的方式,在我手中,它们也可以是我编织成的桂冠。」

说完,布蕾妮对詹姆绽开一个她认为是很甜蜜的笑容,但她看到詹姆的脸色时,笑容有点僵住了。

「洛——拉——斯。」詹姆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几个字,「他请你跳舞?他送你玫瑰?他向你献殷勤?当着所有人的面夸你比玫瑰更美?」

布蕾妮的第一反应是他在开玩笑,但她真的不太确定。詹姆从桌边跳了起来,双手抱在胸前,气哼哼地来回踱步:「他可真有本事啊?翅膀硬了是吧,连我老婆都敢出手……这小子对我还有没有一点尊重了!下次见了看我怎么教训他!」

「詹姆,你、你不会是认真的吧?」布蕾妮张大了嘴,「你连洛拉斯都嫉妒?洛拉斯!他简直像是你的孩子一样……」

「我可没你那么爱收半大小子当儿子!」詹姆眼中闪过顽皮却恶劣的光芒,「如果你能多多留心,大概会发现我更喜欢像哈兰那么大的,真的是个小孩子的人,来当我儿子。」

「看起来似乎不管是半大小子还是小孩子,你都嫉妒。」布蕾妮皱眉道。

「哈,好夫人,没错!我可嫉妒得要死了!」詹姆狠狠地说,带着一种夸张的委屈, 他在开玩笑, 布蕾妮放心了,「我这些年连提都不敢在你面前提玫瑰,更别说是送你了。他送你一朵玫瑰,对你甜言蜜语个几句,你倒是挺受用,立刻就不把玫瑰当回事了,那我小心翼翼这么久,也不知都是为了啥!」

「詹姆……」布蕾妮哭笑不得地站起来,走近他,「你别傻了。我很感激,你是那么体贴……」

「他还夸你美。」詹姆的语气突然变得忧伤而严肃,「凭什么他就可以?我能吗,布蕾妮,我以后也可以告诉你,你有多么美丽吗?」

布蕾妮的嘴唇抖了抖,一种汹涌的伤感涌上她的喉咙,她垂下头去,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我希望能。我真的希望能。詹姆,我希望我能让你这样做。 生命中所有曾在她背后、在她噩梦中一声声低语的「美人,美人」,在这个瞬间,像针一样从四面八方刺向她。她摇了摇头。

詹姆小心地靠近她,手安抚地搭上了她的肩,他温柔的声音传到耳边:「嘿,我随便说说的,我是开玩笑的,没关系,我不是真的吃醋。」

「对不起,詹姆。」布蕾妮闭上眼,用手捂住自己的心口。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没事,没事,」詹姆把她揽进怀里,左手放在她头发上轻抚着,「我不会说的。我不需要说出来。」

你需要,是我不允许你。 「对不起。」布蕾妮睁开了眼,望着他,好像自己的目光可以用来弥补他似的。他笑了。他的笑容是那么明亮,美好,让人难以呼吸,好像根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

他把她按到椅子上,在她身边坐下,手肘撑在桌子上看着她,用他那副孩子气的笑容来安慰她。「我还得跟你聊聊另外的事——你知道的,孩子的事。」

「哦。」布蕾妮局促地说。

「我是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都不知道你过去是怎么想的。」詹姆看起来也很紧张,「我是因为哈兰……你大概也看出来了,我和哈兰挺合得来的。他让我意识到,不管过去的经历有多糟糕,我仍然想做父亲。所以我才决定,等你回来后一定要跟你谈……你呢?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之前说的,我说我很害怕,但现在不怕了。」布蕾妮把头歪向一边,边说边思索着,「害怕。我过去就是这么想的,很多很多种害怕,但……」

她停了下来,詹姆没有催促,给她时间思考。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再次开口:「唔,我想,长老和梅里巴德修士都各自帮了我很多——不仅仅是在这件事上。可是回想起来,对我来说最重要的,说不定其实是小亚和依兰诺。」

「等一下……小亚?」詹姆忍不住插嘴道,「亚莉珊·莫尔蒙?母熊?」

「对。」

「她去了比武大会?」

「对。」

「母熊去比武大会了?」詹姆惊奇地笑了起来。

布蕾妮耸耸肩:「她去了。」

「诸神在上,求你了,布蕾妮,你可别告诉我,她给心仪的骑士的长枪上系了她的丝帕。」詹姆露出惊恐的表情来。

布蕾妮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她忍不住幻想了一下小亚这么做的情景:「不,没有,感谢诸神,没有。」

「太好了。」詹姆呼出一口气,「请继续。亚莉珊和依兰诺。」

布蕾妮埋怨地瞪了他一眼,无奈地摇摇头:「你大概还没听说吧,依兰诺怀孕了。这次我分别和她们两个人聊了聊……或者说是,让她们说,我听。小亚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依兰诺即将成为母亲……我才知道,原来她们也会害怕。我们害怕的事情未必都一样,但某种程度上,又确实是相通的……唔,我就感觉,自己不是孤单的。如果她们可以一边害怕,一边去做母亲,也许我也可以吧。」

「很高兴听你这么说。」詹姆温柔地说,「老实说,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也有类似的体验。」

「哦?是什么?」

「你父亲。」詹姆伸手过来,握住了布蕾妮,「是这样,我做了个噩梦,很糟糕,真的非常糟糕……」

「詹姆……」布蕾妮心疼地呼唤他,捏了捏他的掌心。

「你不在我身边,我几乎是逃出了房间,然后我遇到了你父亲。」詹姆顿了顿,「让我这么说吧,我从来没有那么……那么希望他能是我的父亲。」

布蕾妮向他探过身去,吻了他的额头,用手指梳理他的头发,他浅笑着,有些不好意思地避开她的目光,转过脸去。「他是你父亲。」布蕾妮轻声说,「他是。」

「布蕾妮,我以为没有你在身边,我会非常非常孤单。但实际上……我发现自己好像也没那么孤单。」詹姆闪烁的目光从他脸畔的发丝之间透露出来。

「我很高兴能听你这么说。」布蕾妮把他的手掌摊开在自己面前,垂首吻着,轻轻地吸气,将他掌心的味道吸入自己体内。

詹姆一直等到她抬起头来,才直视着她的眼睛问道:「那么……你能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要离开那么久吗?」

布蕾妮怔住了。

「我不是要怪你,」他的声音非常轻柔体谅,脸上却带着丝丝困扰,「我自己也提议过的,你可以顺路去寂静岛。我也明白你很想念梅里巴德修士。但……有、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让你不……不急着回来?」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布蕾妮用双手把他的手捧起来,认真地说:「我……我需要一点时间,好能让自己想通一些事情。这不太好解释……不过,肯定不是因为我不想念你。詹姆,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我随便走到哪里,脑子里面全都是你。」

她看到他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心中又是一阵隐痛。詹姆总是能让她感到这种隐约的疼,在胸口的深处。

「布蕾妮……我一直有种感觉。」她听到他小声说,「我刚认识你不久时,我想,『妞儿的心里有一座堡垒』,你站在你的堡垒里,你的高墙后面,它们让你坚强……但是后来,后来我才明白,」他抽出唯一的手,把它放在布蕾妮的心口,「这里,你的心,其实也很柔软……比任何歌谣中的少女都要柔软。」

布蕾妮双唇轻启,想要回应些什么,却说不出话来。

「但它们还在那里,而且会一直在。」詹姆犹豫着向她眨了眨眼,「墙,我说的是你心里的墙。你需要它们,有时候会胜过你需要我。我会嫉妒,布蕾妮,我会永远都嫉妒,但我想可能对你而言这是件好事……所以,哪怕再怎么嫉妒,我其实不介意有些时候你站在墙后,无法被我碰触。相反,我是你的骑士,我愿意为守护你的城墙而战斗。我为自己能在你的城墙外扎营而感到荣幸……夫人。」

布蕾妮让他的话语缓缓流淌进自己的血管里,她按住了他放在自己心口的那只手,眼泪从下巴尖滴落到二人的手指上,融化了皮肤,冲刷了城墙,跌进城壕的水流中,水花飞溅到骑士的盔甲上。

「谢谢,詹姆。」她没有去反驳他的话,没有做出任何虚伪的安慰,因为他说的是对的。所以她只是轻轻地,轻轻地抚摸他的手,感谢她的骑士。

在或不在你身边,你都使我的生活变得像一场叫人惊叹的冒险,比最美的歌谣还要动人。


回到暮临厅一周之后,布蕾妮终于下定了决心,要求詹姆和她一起把他们的冒险带到一个新的领域里。这样的幻想在她脑海中出现的次数已经太多,但她能够下定这个决心并不容易。她已经写了很多封信,给自己想象中的詹姆,向他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幻想,为什么这只是一种幻想,没有任何贬低他和羞辱他的意思。她想要「拥有他」,但不是真的拥有他,而是一种情感上的拥有,一种想象式的对他的占有权,他永远是自由的。她知道提利昂在狭海对岸的经历,知道丹妮莉丝为什么要掀起一场风暴,隐约知道一点席恩的遭遇,她不想要詹姆产生什么糟糕的联想。

而真的向詹姆提出这件事时,却顺利得简直过分,他听了之后眼睛不眨,还是和往常一样,答应得无比爽快,布蕾妮也还是难免和他再三确认,保证他不会勉强自己。詹姆笑了,告诉她不要担心,如果到时候他不喜欢,感觉不好,他会说出来,要她停下的。「我的策略就是先答应再说。」他老实地说,「试试看呗,也没什么损失啊。」

「确实是你的风格。」布蕾妮叹息道。「我只是想要你知道,你是自由的。」

「好的,夫人,我会记得这一点的。」詹姆对她挤挤眼。

「但……还有其它的。」说完,她详细地告诉他,她还想要对他做的事。

「哇,最后这个听起来有点悬啊,我得先想想了……好吧,我们试试。」

「……詹姆,你真的想了吗?还是你只是先答应再说?」

「我真的想了,」他很肯定地说,「我只是想得很快。」

这是真的,如果还有什么人是能够瞬间做出判断又令布蕾妮信赖的,那就是詹姆了吧。

就这样,一切都约定好了,唯一不确定的是时间。布蕾妮不肯告诉詹姆他们什么时候会进行这场冒险,他吵吵嚷嚷的表示不耐,布蕾妮笑着说我得需要时间准备啊,我会告诉你的,你就好好等着我吧。

这一天晚餐时,布蕾妮突然把手放在詹姆的后颈上,他明白这个动作所带有的含义,他喜爱被她这样抚摸,他向着她的手靠了靠,肩膀微微一颤。布蕾妮凑到他耳畔,轻轻地将自己的吐息送入他耳廓:「不要吃了,回房间去,脱光衣服,清理好自己,跪在床边等着我。」她看到他的耳根都红了,他起身的时候撞翻了酒杯,引来一些奇怪的目光。他匆匆走出了大厅,布蕾妮远远望着他消失的背影,怀疑自己可能是活在一场迷人的梦里。

而当她进入他们的卧室时,她明白所有的梦与眼前的画面比起来,都是不值一提的。詹姆赤身裸体跪在他们的床边,手肘撑在床上,左手和残肢的前端合拢,看上去像是一个正在祈祷的圣徒,烛光在他周围星星点点,映到他有着淡金色毛发的皮肤上,散发着温暖和家的气息,同时又有一种美妙的庄严。

当他把头转向自己时,布蕾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么多年过去,她仍然无法理解詹姆的目光,她仍然不明白他看到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才会让他露出这种目光。

她微笑着捧着手里的盒子,走到他身边,对他打开盒子。他发出一阵喜悦的惊叹声。布蕾妮拉着他的胳膊让他起来坐在床沿,把盒子放在床头柜上,伸手取出了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条棕黑色的皮革项圈,里圈是非常柔软的小羊皮,外层有一圈细细的硬牛皮,上面嵌套着几个金属环,背面是搭扣,正前方则镶了一块小小的蓝宝石,宝石下方皮革边缘处也有一个金属环。

布蕾妮拿着项圈的手有点发抖,她看到詹姆盯着自己的那样炙热的目光,使她一时之间几乎无法动作,无法呼吸,淹没在他的目光中。她舔了舔嘴唇,靠近他,说:「詹姆,把头发撩开,露出脖子来。」

他听从了,布蕾妮弯下腰时,发现詹姆撩着头发的手指也在发抖。他们的视线一直保持着接触,仿佛被什么力量牢牢地吸在了一起,没人能移开自己的目光。詹姆的嘴唇好像从未像现在这般带着一种鲜艳的殷红,他乞求的声音让人心头一阵战栗:「夫人……」

布蕾妮把项圈小心地围到他脖子上,在侧面系上搭扣,两个人的脸挨得那么近,她能感觉到詹姆的呼吸是那样混乱,吹着自己额上的头发,他持续发出一种动物般的呜咽声,肌肤散发的热度好像能够把二人点燃。布蕾妮凝视着他的眼睛,轻声说着「嘘」来安慰激动的他。系好搭扣,她把两根手指伸进项圈里面试探,看看会不会太紧。他们的皮肤相触的一刻,她看到詹姆的眼中泛起了泪光。布蕾妮用力地吸气,缓缓吐出,希望让自己平静一点,却不起作用,因为她在呼吸着詹姆的呼吸,感受着詹姆的感受。她把项圈上的蓝宝石转到正前方,让她璀璨的象征物抵住他的咽喉,詹姆的眼泪就从它旁边滴落下来。

「弄好了……乖。」布蕾妮听见自己的声音变得那样沙哑,她察觉到自己的泪水在脸颊丑陋的伤疤上面滑过。

詹姆仰起头望着他的夫人,口中发出模糊的呼唤。

「你真美,詹姆。」布蕾妮摩挲着他的颧骨,让他把头发放了下来,金色的鬈发丝丝缕缕垂下来搭在项圈上,喉头的蓝宝石衬着他如雕刻般俊美的面庞,她一边「嘘」一边摸着他的脸,拭去他的泪水。「你是属于我的了。詹姆,我拥有你。」

他跪了下来,抱住布蕾妮的腿,向上仰头,碧绿的眼睛因为朦朦的泪水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我是你的,夫人,我的身体,我的灵魂,我的心,一切都献在你膝下,由你来掌控,由你来支配,我信任你,我甘愿臣服于你,直到永远。」

他抓着她的手亲吻,他疯狂的热情通过眼泪和嘴唇的温度传递到布蕾妮的心里,她完全没料到一个项圈会让他们都变得如此情绪激动,但她很高兴他能陪自己走到这样的境地里。她把手盖在詹姆的头上轻拍,让他把脸贴在自己的小腹上,揉着他的脖颈,手指抚过项圈,低下头看着他裸露的背上线条优美的肌肉扭曲和起伏。 我美丽的、驯服的野兽。 「你是我的,詹姆,我拥有你,我会保护你,让你感到安全,被需要,被渴望,被宠爱,我爱你……我发誓永不辜负你的奉献。」

布蕾妮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想起了那一天,在芦苇荡里,她把手放在一个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头上,以七神之名为她祝福。所有寻常的事物在她身边汇集,所有平凡的人都在相信,她和他们一起成为了某种神圣的媒介,就像现在这般。好像连她和詹姆的婚礼都不曾像这一刻,充满了庄严和灵性。

她抬起他的下巴,用手指勾进蓝宝石下方的金属环里,拉着项圈将他向上拽,他口中发出快乐的呻吟声,随着她的动作站起来。她拽着他的项圈吻他,把他按倒在床上,当她试图起来去拿点东西时,他求她,别走,别走,她摸着他的头发说乖,没事,我没走。她让詹姆躺好,从盒子里取出和项圈配套的皮带,在床头绑牢,将另一端引到詹姆颈前,「啪」一声扣在了他的项圈上。清脆的声响象征着他身体和灵魂的被束缚,她听到他激动地说:「谢谢,夫人,谢谢。」

最后是束缚手腕的皮扣,布蕾妮把它绑在詹姆的左腕上,让他的胳膊向上举起,扣在了皮带上面缀着的金属环上。然后她压到他身上,把他的右臂按在头顶,用力去吻他,他发出沉醉的呻吟,热烈地回吻着。

「你是我的,詹姆。」布蕾妮满怀热忱地告诉他,「你身体的每一处都是我的。」

「是的,是的。」

布蕾妮再一次感觉到眼眶发热,她仍有些不敢相信,詹姆正在以这样的方式献出自己,尽管项圈实际上只是一个象征,早在这之前,他已经无数次地,这样献出了自己。他被人深深地伤害过,而她不知道自己能否使他真的毫无恐惧——像他为她所做的那样——但他还是这么信任她。

「你真傻……」她摸着他喉头的蓝宝石,轻声说。

「我是你的傻子,夫人。」詹姆轻笑道。

布蕾妮也笑了,亲了亲他的脸:「不,你是我的骑士」。

羽毛笔和墨水早就放在托盘里搁在床上了,布蕾妮坐到詹姆的双腿之间,抚摸他的胸膛,让他的肌肤稍稍发热。她问他准备好了吗,他点了点头。

接下来,布蕾妮开始在詹姆的身上写自己的名字,写完第一个,她俯下身吹一吹,看到被笔管分叉的尖端划过的皮肤微微发红,墨迹很快被自己吹干,她问他疼吗,他摇头。于是她继续。每写完一个名字,她会笑笑,用一种任性的语气对他说,这里是我的,他会入迷地看着她的眼睛,点头道,是你的,都是你的。

她就这样一直写,他没有勃起或是什么的,她也没有泛起任何性方面的想法,只是全神贯注在笔、字和他的肉体上面。她把她的名字写了太多遍,她盯着线条的每一个弧度,每一处收尾,每一划短点,然后再把视线放到整体上,观察她的名字逐渐布满詹姆身躯的画面。 就好像在写信一样, 布蕾妮充满惊奇地想。虽然这封信没有内容,没有对象,没有句子,但就像每一封她自寂静岛以来写下的信那样,詹姆的身体布满自己亲手写下的字迹,这个过程给她带来了出奇的平静。

布蕾妮解开皮带,要詹姆翻过身趴下,把皮带换了一边重新扣好,然后把他的头发撩到一边,开始在他的背上写字。他时不时地转过头来望着她,嘴角带着一丝心满意足的微笑。当笔尖来到腰际或大腿内侧这样很容易痒的地方,为了让布蕾妮的笔画不至于歪掉,詹姆努力忍耐着不动,她每写完一个名字,他就会长出一口气。布蕾妮夸奖他做得很好,他闭上眼睛,轻声说谢谢。他脸上的笑容让布蕾妮知道自己一定是做对了什么,虽然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

几乎写满他全身之后,布蕾妮把笔墨放回了托盘,将托盘搁到地上,她坐在詹姆身侧欣赏着他:「詹姆,你身上全都是我的名字。」

「我心里也全都是你的名字。」詹姆低声呢喃道。

布蕾妮轻叹一声,侧卧在他右边,抓着他的下巴吻他。一边吻着,一边把他的腰向上抬,让他下半身跪起来,然后把手伸到他老二上套弄着。

「我是不是该在这上面也写上我的名字呢?」布蕾妮轻声问。

「是的,写上吧,夫人。」詹姆的大腿抽搐着,他用手肘支撑着自己,侧着脸趴在那里,望着布蕾妮的眼睛。

布蕾妮用手拨开他脸上的发丝,柔声道:「我舍不得,这个地方太敏感了,会弄疼你的。」

「我不怕疼。」他的臀部开始动了起来,吐息变得沉重,「弄疼我吧,夫人,没关系。我想为你忍受疼痛,这样你就会知道我有多爱你。」

「詹姆……」

「真的,夫人,让我疼吧。」詹姆的眼中闪过狂热的光芒,「让我证明给你,我会为你忍受一切。」

布蕾妮咬了咬嘴唇,胸口深处再度传来那种熟悉的隐痛,她摇摇头:「我知道你会的,所以我不能这么做。」

詹姆发出一阵喘息声,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自己臀部的动作,让自己在她手里摩擦着。布蕾妮的手停了下来,手指环在他昂扬的底部攥住,坐起身来,贴着他的腰部,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臀部,忽然用开始用指甲刮着他。詹姆更剧烈地耸动起来,小声地唤着「夫人」。

她下床去取装着膏油的罐子,詹姆紧张地发出恳求的呢喃:「别离开我……别离开我……」布蕾妮安慰道:「没事没事,我回来了,看,我回来了,嘘……」

布蕾妮不知道是不是项圈的缘故,詹姆今天好像格外脆弱,连片刻的肌肤分离都能让他这么无助,当沾着膏油的手指在他穴口上下滑动时,他发出像是哭泣般的哀叹,他求她:「进来吧夫人,占有我,别离开我,把我填满,在我体内写满你的名字,让我变得完整。求你了,求你了。我想被你的名字填满。」

两根手指非常轻易地就完全没入了他,布蕾妮用另一只手抚摸他的乳头,垂下头去亲吻他那写满了自己名字的脊背,他战栗着发出呜咽声。她说:「感觉到了吗,我在写我的名字呢。」她翻转搅动着手指,确保自己的指节在他体内最敏感的地方反复擦过。詹姆用嘶哑的声音说是的,他感觉到了,她的名字正在身体里蔓延。

她用另一只手的指尖在詹姆挺立的老二上面划过,告诉他,她在写她的名字,他低吼着,说谢谢,谢谢,谢谢。她两只手一起动着,写着她的名字,宣布她对他的占有,让他在她身下变得完整,时不时地垂下头吻他的腰,在没有字迹的地方咬他。詹姆不停地耸动着,他身上的肌肉屈伸时,布蕾妮的名字也随着他的身体一起像波浪般起伏。

布蕾妮抽出手,他发出一阵难耐的呼求,她来到他身后,将双手都涂满膏油,她换成了右手——她用剑的手。三根手指毫不费力地探了进去,她怀疑詹姆根本没察觉到区别。他的体内是那样柔软,完全向自己打开,邀请她更多地去占有他,几番进出之后,她把手指加到了四根,他尖叫了起来。这不是她第一次将他打开到这种程度,但从没有这样快过。四根手指遇到了一定的阻力,她抽出了手,安慰地摸着他的臀部,抹上更多膏油,重新换成三根手指。

他撑起一点身体,回过头来望着她,他额头上的发丝被汗水浸得湿漉漉的,胡乱黏在脸上,显得混乱而无助,喉头的蓝宝石随着喉结的滚动颤抖着。 他知道我要对他做什么,他有点害怕。 布蕾妮轻声问他:「詹姆,需要我把你的手解开吗?」如果还给他一点身体上的自由,也许能让他安心一点。

詹姆摇了摇头:「不用。」

「因为你喜欢被我绑着,」布蕾妮一边低语,一边在他体内搅动,「把自己全都交给我处置,是不是?」

「呜……是。喜欢,啊——」

小指并拢着顺利地伸了进去,詹姆趴在她身下放肆地呻吟着,布蕾妮感觉到自己身体里通过了一股热流,她现在就想要把整只手都闯入,搅得他神魂颠倒。她抚摸他身上自己的名字,让自己冷静下来,让自己记得他属于她,他信任她,她要对他的身体、他的灵魂、他的快乐和痛苦负责。

布蕾妮有一双大手,甚至比一些男人的手掌都要大,当暮谷城那个神秘的妓女告诉她,她可以把整只手放进她丈夫体内,她认为对方是在拿她庞大的体型寻开心。但是她不得不承认的是,女人的身上散发着一种令人安心的自信,是一种她希望自己也能拥有的自信。女人告诉她要有耐心,一点一点来,到时候看到她丈夫发疯的模样,她会为自己有一双大手而感谢诸神的。

「看看你,詹姆……」她用梦呓般的语气说,「我的半只手都在你里面,控制着你,告诉我,你现在感觉如何?」

「我是你的剑,夫人。挥舞我。」他的声音里蕴含着巨大的喜悦,让布蕾妮埋在他体内的手指微微发颤。她把拇指按在他微微发肿的会阴处,握住他,挥舞他。

当她挥舞他时,他高潮了。布蕾妮知道他虽然没有射,但却可以通过体内的刺激达到高潮,她允许他不作请示。而且像是这样的高潮,可以间隔很短发生多次,就像自己那样。当布蕾妮发现原来詹姆也可以获得这种绵延不绝的高潮,她很高兴,有一次她就这样玩弄了他足有一个小时,最后他求她放过他,太多了,他受不了了。布蕾妮笑着说,你只是不习惯,我会让你习惯的,像你对我做的那样。

「詹姆,詹姆……」布蕾妮呼唤着他,看着他背上渗出的汗水渐渐把自己的名字溶化,变成模糊的一团一团,沿着他的肌理长满他全身,她融进了他的肌肤内,占据他全部的知觉,让他的世界只剩下她。

她把拇指指尖小心地从四指下方探了进去,尽力收拢自己的手,詹姆高声叫着,回头望着自己的眼睛里全是火热的欲望。布蕾妮大口大口地喘息,心快要跳出胸膛了,非常缓慢地向内移动着,她问他,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吗?他压低嗓音呜咽着,说不出话来,她又问他,告诉我,我在做什么?詹姆含混地说,你的手,你的手,你正在把手塞进我屁股里。她问他疼吗,他说不疼。然后她手掌最宽的指节处一下子全部没入了他的穴口。

詹姆发疯一样地叫着,口水无法控制地从他唇角流淌,枕头被沾湿了,他不停地说谢谢,让她知道自己感受到的唯有喜悦。布蕾妮震惊地停在那里,任凭他体内那些细小的涌动通过手传递过来,他的肉体紧紧包裹着自己的手,每一处轻微的律动和脉搏都能被自己清晰地捕捉到,哪怕是长了茧子的地方也能体会到他紧贴自己的那份温热与渴求,他的全身都依赖在自己这只用剑的手上,仅仅是一丁点的动作,都可以引发阵阵波澜,这种波澜让她的手产生奇妙的触感,让她想要更多地、更多地、更多地去引起这些搏动……

但布蕾妮暂时还不太敢动,发现詹姆真的可以容纳下她整只手,已经使她如堕五里雾中,她怕自己乱动会弄坏他。她的手停在那里很久,好让他的身体适应自己,当他的呜咽声变小,她终于问他:「我要动了,好吗?」

詹姆根本无法组织出像样的语言来,他就像在说胡话:「你的手……里面……我不行了……要爆炸了……」

布蕾妮耐心地等待着,看着詹姆完全失焦的眼睛,对他安慰地微笑着,柔声问:「是不是害怕了?想要我出来吗?」

「不要,不要,别出去,求求你。」詹姆闭上了眼睛。口水和汗水沾满他的脸,美丽的金发早就一团乱了,他被束缚的手抓紧了拴着他的皮带,身体被这样从后面撑开到极限,不可抑制地持续抽搐。布蕾妮体内的热流正在不受控制地乱窜,她发出低低的呻吟,摸了摸詹姆的腰,小声说:

「我想操你,詹姆,我忍不了了。」

听到这句话的詹姆剧烈地高潮了,他的身体传递过来的已经不是波澜,而是海啸,以雷霆之势疯狂涌向她的手,布蕾妮浑身发抖,她从未有过这种体验,她觉得自己快要昏过去了,她想知道詹姆的老二进入自己体内时,是不是也有类似的感受。她想起他埋得那样深,那样不顾一切,在自己高潮时露出那副失神的模样……

她听到他近乎哽咽的声音说:「操我吧……夫人……求你……」

她知道自己将会体验到很多次,很多次,这样的海啸。狭海的狂风暴雨与之相比不值一提。

布蕾妮以为自己过去知道什么是亲密,她以为自己和詹姆不可能变得更亲密了,她错了;她以为自己知道什么是支配另一个人的快感,她以为她知道让詹姆听凭自己所欲的快乐,她错了;她以为自己那些狂野的幻想,对詹姆那些出格的渴望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她错了。

她告诉他,他的滋味比夏天的水果更甘美,她想把他弄成这样已经有很久了,他自愿的臣服让她得到了整个世界。她告诉他,她爱他。

用她的手告诉他。

她让自己在他体内放肆地掀起风浪,一边问他:「告诉我,这里,写着的是什么?」

「『布蕾妮』。」他泛白的嘴唇颤抖着吐出她的名字。

「对。」

她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在爱人的身体里。


去浴室洗澡时,詹姆不愿意摘下他的项圈,布蕾妮苦笑着劝他说沾水后清理很麻烦,乖,先摘下来吧。他听话地取下项圈来放在一边,时不时地看着它,好像怕把它弄丢了。

当浴缸里的水清洗掉他身上的墨水印记时,他似乎陷入了沉思。布蕾妮把水泼到他脸上,问他:「怎么了?」

「我不想失去这些痕迹。」他用手指抹着墨迹消失的地方,「我想被你标记上永远的痕迹,作为我属于你的象征。」

「那是不可能的吧。」布蕾妮笑了笑。

「唔,还是有可能的。」詹姆做了个鬼脸,指指自己眉心上的伤疤。

布蕾妮明白了他的意思,严肃地说:「不行,詹姆,我不能那么做。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

「我知道,我知道。」詹姆笑了,「我只是说说罢了。我也不明白,我怎么会有这么疯狂的念头。」

「正常,是我高超的床技把你搞得头脑发热了。」

詹姆惊讶地看着她,爆发出一阵大笑,凑过来搂住她亲吻。布蕾妮回吻他,她漂浮在水里,漂浮在他怀抱里,漂浮在升腾的热气里,她呼唤他的名字,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能变得更爱他。

两个人就这样拥吻了好一阵子,詹姆才放开她,一边擦着她的肩,一边说道:「我能不能问问,你是从哪儿学来这招的?还是说,是你突发奇想?不太可能吧,因为,你如果不是很确定这么做不会伤到我,连尝试你都不会试的。」

布蕾妮点点头:「你说得对,我是从别人那里学来的。我之前猜,她很可能是老妪,因为她指引了我……不过后来想想,她可能是少女也说不定。」

詹姆挑眉道:「什么?你说的是七神的老妪和少女吗?」

「嗯,不过七神是一体的,你知道。所以她也是陌客——这不重要。」

「抱歉啊,我来捋一捋——你的意思是说,少女,七神里面的那个象征纯洁的少女,教你用整只手来操我的屁股。」詹姆满眼含笑,「而你还说我渎神?」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布蕾妮很肯定地说。

詹姆笑得停不下来,他用左手盖住自己的脸:「布蕾妮,你可真是奇人一个啊。有时候我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会真的存在。」

布蕾妮困惑地看着他, 你不明白? 她拿下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对他说:

「因为你啊,詹姆。因为你,我才会存在。」


TBC

结尾的话

题外话:
这两天在读 The Loving Dominant 这本书,里面有一篇 Libby Warren 写的自己接触 BDSM 的心路历程,她用的一个比喻是,一个三位一体的女神——处女(virgin),少女(maiden)和老妪(crone):处女代表初生牛犊式的天真好奇,少女代表对激情、感官享受和性的探求,老妪代表智慧和对自我的了解接纳,这三者互相结合会诞生一个完整的女神,她才能够让自己完全进入 BDSM 的世界。而 BDSM 对天主教生长背景的她而言,确有一种类似宗教的灵性体验。去回应和投入她的幻想,就像是去回应一种呼召。
她的这篇文章我是在写完这章后才看的,纯属巧合,让我产生了一种「我干得还不错嘛」的感觉。

(当然这也只是她的个人体验,不代表别人)

(猜猜我到底做了多少 BDSM 研究的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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