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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浪觅平川 - 旧梦成新语 番外

塔斯岛的东岸,摩恩废墟和悬崖下的海滩在等待着詹姆和布蕾妮。

詹美 D/s 系列

全系列标签预警:Dom/sub, Post-War, Established Relationship, Dom Brienne, sub Jaime

这系列是 D/s 文,虽然其中 BDSM 元素比较少,但还是请慎重,自行避雷,作者不负责。

  1. 《隐秘的歌谣》
  2. 《公义的神 祈祷的人》
  3. 《幽灵在凛冬盛开,在长夏凋零》
  4. 《旧梦成新语》

文前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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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 冰与火之歌
关系 Jaime Lannister/Brienne of Tarth
分级 Explicit
角色 Jaime Lannister, Birenne of Tarth
其它 项圈, 捆绑, 野战, 口塞
信息 章节:1/1 字数:15817 字

旧梦成新语全章节目录

旧梦成新语 1
旧梦成新语 2
旧梦成新语 3
旧梦成新语 4
旧梦成新语 5
旧梦成新语 6
旧梦成新语 7
旧梦成新语 8
旧梦成新语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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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只是想搞个很色情的番外。

时间点是在正篇的尾声之前。

正文

浪花在礁石的底部用力拍打着,一阵强劲的海风卷着水雾袭来,刮得肩上的斗篷像是快要被扯断了。詹姆皱了皱眉,用手拉住斗篷的边沿,叹了口气:「好大的风啊。」

布蕾妮的声音从身后顶着风传来,听起来十分遥远:「是啊。」

詹姆回过头去,对她挑眉:「你好像也不显得失望嘛。」

布蕾妮耸耸肩:「我早就说过的,是你……」

「是我不肯死心。」詹姆撇撇嘴,打断她,「好吧好吧,是我不了解你的岛。」

「你会了解的。」布蕾妮微微笑着,「这里也是你的岛。」

詹姆勉力用手掌挡风:「感觉不像。」布蕾妮笑着向他伸出手,让他从礁石上下来。他轻轻一跃,脚踩在渗着海水的沙滩上,他妻子的手很快就上来捏住了他的小臂,像是害怕他会被风吹跑似的。詹姆想要为此开开她的玩笑,但耳边的风声让他感到,或许布蕾妮的担心也不是多余的。

「唉,这就是风暴地真实的样貌了。」布蕾妮摇了摇头,「塔斯海峡是船只的避风港,因为四周山峦叠起,足以抵挡风暴,但离开那里,来到和狭海短兵相接的地方,都要经历这样的风。」

「『短兵相接』,」詹姆笑了,「生活在风暴地就像是打仗咯?」

「东岸是塔斯岛最荒芜的地带,人们在这里很难生存。所以……对,像是在打仗。」

「我只是感到很可惜。」詹姆轻声说,留恋地望了一眼一块一人多高的礁石。

布蕾妮对他做出一个古怪的表情:「我不明白……詹姆,为什么你想要……呃,我是说,那个……」

「为什么我想要你把我赤身裸体地绑在海边的礁石上?」詹姆笑着补全她的话,布蕾妮脸上泛红,松开了他的手臂,好像是在害羞似的。「啊哈,夫人,你好像实际上不是很喜欢这个主意啊?」

「唔,我……我是有点顾虑。」

「比如?」

「冷。」布蕾妮的双眉紧蹙,「不仅仅是在这里,哪怕是在塔斯海峡那样平静的海岸边,只要不是夏季,海风依然会很冷。」

「也许我就是想要冷呢?」詹姆一边说着,一边将被吹得乱七八糟的斗篷紧了紧。

布蕾妮沉默了一阵,只听得二人脚下沙沙作响,然后她问:「为什么?」

「不知道,也许我就是觉得冷很性感呢?」詹姆疑惑地发现自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烦躁,「也许我就是觉得被抛进荒芜的地方很性感?我是个奇怪的人,你大概已经注意到了。」

「但……唔,你在冷的时候没办法硬起来的吧?」

「也许我不想要硬呢?」

布蕾妮停下了脚步,迟疑道:「詹姆……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詹姆眨眨眼,回头看着她,她看起来小心翼翼的,让詹姆在这一瞬间开始痛恨自己。他往手上呵了呵气,搓搓手,避开她的视线:「没有。快走吧,妞儿,真的很冷。」

他听到她跟上来,沙沙,沙沙,然后她犹豫着开口了:「那……我们现在就骑马回去吧?快马加鞭的话,天黑下来之前大概可以赶回旅店。」

「嗯……」詹姆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哈兰很不高兴,听说我们要单独来海边,把他跟其他人一起扔在旅店里。」布蕾妮的声音里带有一丝笑意,「你发现了吗?」

「哈哈,是啊,那小子,他太明显了。在摩恩废墟时,他还蹦蹦跳跳的呢。」

「他好像很喜欢那片废墟。」

「大概他也是个奇怪的人。」詹姆对她挤了挤眼。

他们走到了两匹马旁,詹姆帮她把马牵着,示意她上马,然后他移开自己的视线,将悬崖下的海滩尽收眼底。一种莫名的留恋从胸口泛起,头发在脸畔肆意飞舞。

但布蕾妮没有上马,她叫他:「詹姆?」

「怎么了?」

她望向他的眼睛如海水,闪烁着宝石般清澈的蓝,她的手指在脸颊一侧捋着自己杂乱的发丝,詹姆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喉头的蓝宝石随着自己的动作轻微发颤。

「你……你想走吗?」她问。

詹姆不禁用手指摸了摸脖子上的项圈,再度望向身边荒凉而美丽的海滩。波浪的拍打声震耳欲聋。

「唔,我的意思是,虽然我肯定不能把你……但也许我们可以做点别的?如果你很喜欢这里的话……」

詹姆笑了,调皮地说:「比如呢?」

布蕾妮咬了咬下唇:「我不知道。我也不是说什么奇怪的事……我们可以散散步。」

半晌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布蕾妮靠近了詹姆,摸了摸他的手臂:「詹姆……如果你有什么想法的话,说出来好吗?」

每当她像这样情不自禁地流露着关心时,詹姆都感到最为难以承受,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们不回去好吗?」

「当然。」布蕾妮干脆地回答。他感激她的声音,感激她的嘴唇,感激她的气息。

「在这里过夜?」

布蕾妮愣了愣:「在海滩上恐怕不行,风太大了,我们只带了铺盖。」

詹姆点了点头:「那么,洞穴呢?」

「如果我们能找到合适的,干燥的,最好还是在背风处的……我想,应该可以。」

詹姆高兴地咧开嘴:「嘛,夫人,那我们就别再耽误功夫了,马上开始找吧。」


火烧得木头噼啪作响。詹姆的手在温暖的火苗上方展开,歪着头说:「真奇怪,这个春天,怎么也过不完。有些时候,我都不知道夏天还会不会来。」

「也许布兰会知道为什么吧。」布蕾妮正靠在他肩上,望着火光,懒洋洋地说,「但我怀疑他不会告诉我们的。」

詹姆用被火烘得热热的手掌去抚摸她的脸,拇指温柔地沿着她下巴的轮廓划过。「说起布兰……之前我们在摩恩时,我想到,你有没有想过问问他,你们的完美骑士加勒敦爵士到底是不是真的?」

布蕾妮扬起脸来,用一种惊讶的目光盯着他:「什么?没有,我为什么要问他这个呀?」

「哎,我是觉得,他在塔斯岛是个传奇,连小简妮都号称说自己有他的血脉。难道你不想知道吗?」

「不,我不想。」布蕾妮皱眉道,「传说还是留给传说吧。」

「提利昂和我说过,有学士相信加勒敦爵士实际上是一个离我们的时代很近的英雄——或者他是不是个英雄都很难说。」

「他当然是。如果他不是,为什么会有那些传说?人们不会随便传说的,即便传说总有虚构夸张的部分,但也不会和事实正相反吧?」

「哇,妞儿,你忘性也太大了吧?我只举一个例子:丹妮莉丝·坦格利安。在我们遇见她之前,狭海对岸传来的消息有多少是靠得住的?」

布蕾妮陷入了沉默,最终她叹了口气,承认道:「好吧,你是对的。」

「我当然是对的。」詹姆用下巴亲昵地碰了碰她的额头,抵在那里,用手指卷起一缕她的头发。

狂风卷着海浪声穿过周围其它的洞穴,带来隆隆的轰鸣回响,连地面似乎都有些轻微发颤,火光晃动着在岩壁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詹姆……」

「嗯?」

「你应该举另外一个例子的。」她说话的时候,他的下巴会传来一阵震动。

「什么?」

「一个人的名声与真实的人不相符的例子,」她的手掌放到了他心口,像是能够在那里抓住他每一次心跳,「有一个比丹妮莉丝更适合的例子,但你好像忘了。」

詹姆用残肢紧紧地搂住她的肩:「我知道。」

「你没忘?」

「我没忘。」

「那就好。」布蕾妮淡淡地说,像是仅仅在澄清一件很简单的事。

詹姆放缓自己的呼吸,让混合着海风咸腥的空气、火堆飘散开的烟、洞穴里的苔藓味道一起涌进身体里。不知为何,有那么一个小小的瞬间,他不太确定自己到底在哪里,所有这些气味夹杂在一起,仿佛在他脚下拉开了一扇暗门,让他一只脚迈入了另一个世界里。

「……就不好了。詹姆?」

詹姆怔了怔:「你说什么?」

他茫然地低下头,看到布蕾妮睁大眼睛凝视着他,他轻咳两声:「抱歉,有点走神。」

「呃,我刚刚说,布兰大概也不可能向每一个人询问他的人给出明确答案,破坏掉人们所有的神秘感就不好了。」

「的确如此。」詹姆微笑着答道,「不过说真的,我们谁也不知道布兰到底在遵循着什么原则。许多我们过去所知道,所相信,所维护的,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虽然是这样……但,我相信布兰。你也是吧?」

詹姆如梦初醒般地看着布蕾妮:「是啊,我也相信他。你说的没错,妞儿,在这样什么都不确定的时候,除了去信任他人,我们一无所有。」

「这是我说的?」布蕾妮笑道。

「是你说的。」詹姆抬起她的脸,沿着她弯曲的鼻梁密密地留下吻,她闭上了眼睛,睫毛微颤。他小声说,别闭上眼啊,妞儿,让我看着你的眼睛吧。于是她的唇角浮现出笑容,美丽的双眸重新向他张开,一只是海洋,一只是灯塔。他让自己的舌尖轻触她颧骨上细小的雀斑,用胡茬扫着她脸上残破的疤痕,最后来到她丰满的嘴唇上,牢牢地吻下去。他听到她发出轻微的喘息,便把她搂得更紧。

当他把头埋入布蕾妮的颈窝时,他听到她小声地问:「詹姆……你、你想要我把你绑起来吗?」

「哎,夫人,你这也太突然了吧。」詹姆忍不住笑了,抬起头来看她。

布蕾妮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我只是、我……我们带了绳子,因为本来是打算……而且在海滩时,你好像真的很失望。我想至少也可以弥补一下吧。」

「你不需要那么多借口的,」惹她脸红简直让人上瘾,詹姆温柔地贴近她,「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不,詹姆,正经一点。」布蕾妮皱了皱眉。

詹姆愣了下:「你刚刚说要把我给绑起来,然后还指望我给出很正经的答复?」

「我想知道你渴望的是什么。有什么是你想要我为你做的吗?告诉我。是你想要在出发去多恩之前来摩恩废墟看看,因为塔斯岛的东岸你还从未踏足过,我们来这里是因为你。是你说想要在这个海滩过夜,你不想去其它任何地方。所以……一定还有什么是你心里特别想要的,除了想被绑在礁石上,想要感觉冷,想被暴露在荒野。你就……告诉我,好吗?」

詹姆眨眨眼,放开她,蜷起膝,望着面前的火光:「让我想想。」

「哦。」布蕾妮怔了怔,坐直了身体,贴在他身侧。「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你想要什么了。」

「大多数情况下,我都不知道。」詹姆对她做个鬼脸。

「没事,我们可以一起去发现。」布蕾妮安静地说。

詹姆发出低低的笑声,他闭上眼睛,让火焰的温暖包围自己,让布蕾妮的安静陪伴自己。

过了许久,他说:「你还记得你说过要用针把我的衣服缝起来?把我困在自己的衣服里,除了你,没人能救我出来。」

「我记得。」布蕾妮的声音有些紧张。

「你是带着针线筒的,」詹姆笑着看她,「对吧?」

「是的。」布蕾妮点头,「听上去是挺有趣,但是……我要救你出来的话,得拿剪刀一点点把线再给剪开。不然你可就没衣服穿了。」

「很有挑战性。」詹姆饶有趣味地说。

布蕾妮瞪了他一眼,但很快就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敢说,到时候没耐性的人,肯定不是我。」


「有点耐性好不好,妞儿。」詹姆撇嘴道。

布蕾妮咬了咬嘴唇:「这不是耐性不耐性的问题,我压根就没料到会这么麻烦……」

「你做得不是挺不错的嘛。」

「但我可能要缝几个小时才行。」布蕾妮苦着脸,拿着针在詹姆前臂的袖子间小心地穿梭,「真是的,在脑子里想象起来很撩人,实际做起来怎么会差别这么大呢?」

「你可以加快速度的,只不过我可能就要挨针扎了。」詹姆忍俊不禁。

布蕾妮皱眉道:「你就那么想被扎吗?说出来,我好好满足你一下。」

詹姆吐了吐舌头,不说话了。布蕾妮把他的手臂抬高,让他的手搭在肩上,开始缝手肘部分的布料。

「詹姆,我们还要继续吗?」

「我看不出什么不继续的理由。」詹姆耸耸肩。

「气氛,亲爱的,气氛。」

「啊,气氛。」詹姆甜甜地说,「现在的气氛有什么问题吗?亲爱的。」

布蕾妮「啪」地在他肩上拍了一掌,他咯咯直笑:「我说真的呢,妞儿,继续吧。」

「你最好还是叫我『夫人』。」布蕾妮的嘴唇板成一条直线。

好像有一道闪电从脑子里劈过,詹姆的头皮忽而一阵发麻,他清了清嗓子:「是,夫人。」

布蕾妮满意地对他笑了笑:「如果在结束之前,我再听你喊一声『妞儿』,你就会受到惩罚。懂了?」

「是,夫人。」

「真的吗?我看你今天一直很想受罚似的?」布蕾妮眯起了眼,她手上的针有点危险地擦过了詹姆的皮肤。

詹姆咽了口唾沫,他的心跳开始加快,胃里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不,不是的,夫人。但如果我有什么地方冒犯到了你,我愿意接受惩罚。」

「你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冒犯到我了吗?」布蕾妮温柔地问。

詹姆低下头:「有。」

「说说看。」

「……每一次你认真问我什么的时候,我总是不肯认真回答。」

「现在你肯认真回答了?」

「我会的。对不起,夫人。」詹姆竭力让自己的声音能够表达出内心的诚恳,他很后悔。

布蕾妮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那好,告诉我,为什么你要用那种态度答复我呢?」

詹姆沉声道:「我……我不知道。」

「好吧,现在,你得老实告诉我……」布蕾妮将手中的线用力一拉,「我的女红到底做得怎么样?」

詹姆不禁露出笑容来:「好极了,夫人。」

「谢谢。」布蕾妮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在他额上吻了一下,被她的嘴唇碰到的那个瞬间,他想要大声嘶吼,但他不明白为什么。有的时候,布蕾妮给予他一点点皮肤的接触,他都会像是整个人快要崩塌了一般。

为了加固,她的针线原路返回,继续沿着他的肌肤游走,詹姆在寂静中沉默了一阵子,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夫人?」

「嗯?」

「你、你会惩罚我吗?」詹姆的喉咙有些发紧。

布蕾妮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詹姆的嘴唇在发抖,我又让她失望了。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我明白了。请惩罚我吧。」

「詹姆,睁开眼睛看着我。」

他照做了。她的眼睛里是一种温暖的情意,他并没从中看到失望和怒意。「你的冒犯并不严重,而且你自己先意识到了,道歉了,我相信你已经在心里严厉地责备过自己了。在这种情况下,我看没有必要惩罚你。」

「是,夫人。」詹姆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谢谢,谢谢,谢谢。」

布蕾妮用弯曲的手指关节轻轻刮蹭他的脸,指上套的顶针冰凉凉的,他想要靠向她的抚摸,但她的手很快就收回了。詹姆压下内心蔓延的渴望,花了很大力气才没有开口恳求她再碰一下自己。

真奇怪,为什么我总能这么迅速地进入这种状态。 詹姆的神智里还保持着那么一丝置身事外的游离,像是用另一个自己冷静地观察自己。但根据以往的经验,这一丝的游离感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消失,他会陷入到渴望被支配的热忱之中。在完全陷进去之前,他的胸口会因为迫不及待而感到憋闷。

「我还有其它要问你的问题。」布蕾妮已经把他的袖子全部牢牢地缝到了一起,将针线拿开,「你要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是,夫人。」詹姆试着动了动,无法将手臂打开。

布蕾妮把他的腿并拢,向她拉过去,动手脱他的靴子:「你真的想要我弄疼你吗?」

詹姆的脑子有些发懵:「呃……夫人?」

「你曾经求我让你疼。不止一次。」布蕾妮一边低头拉下他的袜子,一边说。詹姆忽然明白她要说出这些话真的不容易。「虽然我大概做不到……但我想知道,你是确实想要感到疼痛吗?如果你真的需要,詹姆,你可以对我说实话的,我不会指摘你什么。你可不是唯一的怪人。」

詹姆胸口因极度期待而产生的憋闷消失了,他完全投入到对她的服从之中,一股令人舒适的热流冲入他四肢百骸:「我……我可能……也许是真的想要,也许不是。」

布蕾妮从他的小腿裤管开始缝起:「解释一下。」

「我不知道自己是想要用忍受疼痛来作为顺从的象征,还是单纯地感到疼痛会带来一种满足感,又或者我只是想要你在身上留下标记……我猜,如果不试一下,我永远都不会知道的。」

「这几种之间有那么大的区别吗?」布蕾妮困惑地说,「在我听起来,它们都是『真的想要』啊。不能是因为全部这些吗?」

「……好像真是这样啊。」詹姆惊讶地说。「啊……对呀,事情似乎没有我想的那么复杂。」

布蕾妮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很擅长把简单的事搞得混乱。」

「被你发现了。」詹姆叹息道。

两个人都开始沉默,好像刚刚才开始意识到他们的谈话意味着什么。

「我想……我可能永远也做不到的吧。」布蕾妮小声说。她的声音被挟裹在海浪声与风声之间,但奇怪的是仍然那样清晰。詹姆想象着她的声音像一缕烟扩散开来,充满了整个洞穴,把他围了起来。

「任何会让你感到不适的事,我都不需要。」詹姆望着她手上的针快要来到自己的膝盖上,「令你满意才是我最渴望的。」

布蕾妮抬起头来,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笑容。詹姆觉得自己正在下沉,越沉越深,自己像是被吊在布蕾妮的手上的坠子,她的一个轻微的动作都会让他大幅地摇摆起来。

「不过我们也许能想一些……我是说,找一个折衷的办法?之类的。以后我们可以一起想想看。」布蕾妮说着,望了他一眼。

「夫人,你不用为这种事情劳神的。」詹姆柔声说,「老实说,如果你拒绝我的需要,只会让我更兴奋。」

「哦?这么说……」布蕾妮开始将针线返回加固,「你喜欢被拒绝?」

不知为何,詹姆身上忽然感到一阵寒冷,他甩了甩头:「不,不是喜欢被拒绝……我只是喜欢让你成为优先。我喜欢的是……把我的需要扔在一边,让我可以压抑自己来为你服务。」

「这会让你很兴奋?」

「是的。」那阵寒冷消失了,温暖重新回到他的身体里。随着布蕾妮问询他的步调,他正在一点一点地接近着某个核心。有些地方清晰了起来,但其它仍然模糊一片。「好吧,我真的很奇怪。」

「幸运的是,我喜欢你这么奇怪。」布蕾妮温柔地说,「詹姆,是你让我知道,人可以很复杂,很复杂。我曾经以为自己是个很单纯的人,我只想要一件事,我只要去挣扎着获得这一样东西就好了。但现在我知道,不是的。」

詹姆的嘴唇动了动,但他说不出话来。在他不经意间,唇角泄露了轻微的呻吟。

「所以,你对我非常重要。詹姆,如果你想让我满意,那你首先得明白你有多重要。如果我拒绝你什么,那也不会是因为我不重视你的需要,而是因为——你希望我成为优先,你选择我来决定你的需求能不能实现。我说得够清楚吗?」

「非常清楚,夫人。」詹姆轻轻前倾,带着焦灼的渴望,期待着一个吻。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碎成了一片一片,是布蕾妮的针线将他拼了起来。身体虽是破碎的,头脑当中清晰的部分却在逐渐扩大。

她没有吻他。 你来决定我的需求能不能实现。 詹姆舔了舔自己饥渴的嘴唇,克制住恳求的欲望,让自己只剩服从。 我选择了你。我信任你胜过世上的一切。

布蕾妮将针线放好,手顺着詹姆的大腿向上摸去,试着拽了拽布料,摇头道:「大腿这里要缝不太方便,你动动看。」

詹姆试着动了动腿,有一定转圜的余地。布蕾妮歪着头问他:「你希望我把你绑得死死的,还是?」

「我……我想要几乎一点也不能动。」詹姆的脸上一阵发热。

布蕾妮露出一个令人目眩的笑容:「你看,我说过,绳子还是能派上用场的。」

在她用上绳子之前,布蕾妮先把手伸进了詹姆的裤裆,沿着内衣边沿把他的老二摆好位置,接下来,结实的棉绳从他的大腿根内侧穿过,紧挨着他的卵蛋。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这样做了,自从那次绳子擦伤了詹姆的手腕,布蕾妮就决意找到更适合的绳子,现在的是他们试过许多不同种类之后选择的。它完全不会伤害到詹姆的肌肤,保证结实的同时,其粗细又可以绑在很细致的地方。

把詹姆的大腿绑紧之后,布蕾妮又开始绑缚他裸露的脚踝。她已经半晌没碰过他的肌肤了,这难得的触摸让詹姆不禁呻吟起来,布蕾妮轻笑着问:「喜欢么?」詹姆一边呻吟一边点头,根本连话都说不出,绳子温柔地掠过他的皮肤,包围他,轻轻地收紧,最后牢牢陷进他的肉体里。这种奇特的紧缚感受太过美好,仿佛所有的碎片都已被拾起来,放到最适合的位置,等候着那唯一支配者的调遣。

绑好脚腕,布蕾妮又挨近了詹姆的上身,把他的手臂举起来,将绳子在他脖子上围了一圈,贴在项圈下方,然后从他腋下绕过,绑在他胸口。这种绑法起不到任何禁锢他的作用,单纯是作为一种装饰,又或者说,是单纯为了让他感到自己被绳子紧紧地勒着。詹姆发出轻声的叹息,口齿不清地向她道谢。

「你一直都表现得很有耐心,詹姆,非常好。」布蕾妮夸奖道,「还剩下最后一件事了,我要把这里缝起来——」她的手捏住他上衣的下摆和裤腰,「这是你仅剩的自由了。」

「拿走它,夫人。」詹姆听到自己这样说,「拿走我最后的自由。」

我快要疯了。 詹姆想。 但我甚至不怕自己发疯。

在缝合之前,布蕾妮先用剪刀探进他的裤裆,剪断了裆部那块柔软的布料,把它扯了出来。詹姆的老二就这样直接蹭在料子又糙又硬的马裤上,原本也没什么,但布蕾妮在缝合时,把他的下体部分绷得紧紧的,都没有勃起就已经能显出形状来。詹姆迟钝地过了很久才明白她的用意——如果他勃起,摩擦着这样的布料,会很疼。

我快要疯了。

「夫人……夫人……」詹姆迫切地呼喊着她,「我能不能……我……」

布蕾妮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怎么,说说看?」

詹姆惊讶于自己的渴望如此清晰而明确:「可以把我的嘴堵起来吗?」

这一下,布蕾妮终于停下了,她抬起头来看着詹姆,目光中满是讶异。 这可不能怪她。 詹姆心里苦笑着。「你……真的吗?你确定?」

「我从来没这么确定过。」詹姆低声说。

「可是……我们之前谈过,你说无法说话会让你感到很害怕。」

他们的确谈过。第一次堵上他的嘴,是布蕾妮用她的丝质手套塞进他的嘴里。那一次他虽然很慌乱,但还是撑了下来。之后又有过几次,最后一次,他感到自己真的承受不住了,他用残肢在身上拍了三下——那是在他嘴被封住时用来示意布蕾妮停止的方法。

他告诉布蕾妮,他不想再被堵住嘴了,他过去也不曾意识到,原来说话是他让自己感到安全的方式,当说话的权利被夺走时,他会陷入恐慌。布蕾妮当然答应了,她完全尊重他的界限。她当时很感兴趣地说, 真是奇怪,对于我,不说话才会让我感到安全,和人交谈使我紧张恐慌。但对你,恰恰相反。

是啊。我们是如此不同。 那时詹姆想。 但是没关系,我不需要和她一模一样才能讨她喜欢。

「是的,我是说过,但是现在……我准备好了。」

这才是交出自己最后的自由。

布蕾妮郑重地点点头,她显然意识道了这一举动所含有的意义。她的身体贴近了詹姆,手掌捧在他后脑上,终于吻了他。期盼已久的吻是那样缠绵,湿润,胶着,密不透风,拿走了他的自由,拿走了他的语言。

她分开他们的嘴唇时,詹姆发出一阵痛苦的呜咽,布蕾妮抚摸着他的脸笑着说:「喔,你还真是很想被我堵住嘴嘛。」

「是的,夫人,是的。」詹姆喘息着回答。

「哈,你知道,我总是很乐意让你闭嘴。」

詹姆忍不住笑了,他刚想回答点什么,布蕾妮再次吻了他,让他闭嘴。

哦,我会闭嘴的,夫人。

「我不能再这么吻你了。」布蕾妮吐息在他唇瓣间,「否则我会想把所有缝好的部分全撕开。」

詹姆皱紧了眉头,低吟不止,但是布蕾妮话虽如此,嘴唇却并没停止,又一次吻他。她的手掌伸进了最后的缝隙之间,贪婪地抚摸他的小腹。詹姆无法抑制地硬了,虽然还没有缝完,但老二仍然被裤子绷得发疼。

「耐心点。」布蕾妮咬了咬他的耳垂,恋恋不舍地抽出手,捏紧了缝合处,把他绷得更紧。詹姆闷哼了一声,闭上了眼睛,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等到布蕾妮彻底结束她的针线活时,詹姆的老二已经完全勃起了,被死死地困在裤子里,如果他为了获得快感而摩擦它,疼痛就会伴随着愉悦一道加重。即便他什么也不做,勃起就这样顶在粗糙的布料上,仍然时刻都带着隐隐的疼。

完美。 詹姆荒谬地在心里称赞道。

「那么……」他听到布蕾妮的声音开始带上了压抑的情欲感,「我要让你彻底闭嘴了。」

「请,夫人。」詹姆温顺地等待着。他不知道布蕾妮要用什么来堵上他的嘴,未知让期盼变得更为焦灼。

布蕾妮解下了自己腰上那根拴项圈用的皮带,詹姆的眼睛亮了起来。她把皮带在手中缠了几下,递到詹姆脸前,他虔敬地凑上去亲吻皮带。布蕾妮用手中的皮革轻轻扫过他的脸,他不断地去亲吻,将末端含进嘴里,用舌头和嘴唇服侍它,吞吐它,就好像它是夫人的手指那样。

这是他们固定的仪式。「啪」,皮带一段扣在了他的项圈上。「谢谢,夫人。」詹姆心满意足地说。

接下来,猜想之中的事终于发生了——布蕾妮将皮带缠在他头上,勒着他的嘴绕了两圈,嘴巴被迫撑大,但皮带勒得并不太紧,布蕾妮用手指试探,留下一定的空隙。完成之后,她将多余的部分绕进他肩部的绳子缠紧。

如果能有镜子,詹姆真想要知道自己现在看上去是一副什么模样。但仅凭着布蕾妮眼中的炽热,他也能知道,她对她的成果很满意。

「詹姆,转动头试试。」

詹姆听话地摆动着脑袋,皮带并不会严重阻碍到他的动作,但动作的范围会受到牵制。布蕾妮还是显得有些忧虑:「我担心你可能会扭到,所以,哪怕是为了不给我添乱,你尽量不要大幅度动你的头,好吗?」

詹姆点了点头,他知道布蕾妮可以干脆地命令他不要动,但她并没这样做。每一次,这些非常细微的地方总会让詹姆格外珍惜。

「很好,现在……」布蕾妮眼中的忧虑依旧没有褪去,「试着说一下中止游戏的词。」

詹姆眨了眨眼,他试着说: 蓝宝石。 当然,实际发出的声音和这个词已经相去甚远,但仍依稀可辨。

「再说一遍。」 蓝宝石。 「再来。」 蓝宝石。

蓝宝石。蓝宝石。蓝宝石。

让他感到安全的词。让她感到安全的词。在湿润的空气中变形,但始终为他们所熟悉。

布蕾妮看起来总算放松了一些,但她的表情还是很认真:「如果你希望我停下,就把这个词多说几遍,说一遍我有可能听不清,但你重复几遍,大声喊,我一定不会弄错的。」

詹姆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正在融化。他让自己尽量说出: 是,夫人。

「乖。」布蕾妮轻柔地称赞他。然后她忽然一下子拥上来,把詹姆的头抱在自己胸口,用手指梳理着他的头发,在他头顶小声地呼唤着:「哦,詹姆,詹姆……詹姆。」

我不会有事的,夫人。 詹姆仅仅是发出了含混的呜呜声罢了。

「我会把匕首放在边上。」布蕾妮没有听清他说什么,「如果你害怕,我会立刻割开绳子,拿掉它,把你救出来的。」

除了手臂还有一定微弱的动作空间外,詹姆现在几乎是完全被禁锢的,不管他想做什么,想说什么,此刻他都做不到。仔细想来,过去他还真不曾落入过类似的境地,即便在被绑缚时,他通常都有很多的主动权。

而现在,他被布蕾妮抱在怀里,老二又硬又疼,全身无法动弹,口中只能吐出含糊的发音。他唯一可控的只剩下那个词,除此之外,他的一切都被剥离。

他不知道布蕾妮接下来要做什么——她那样认真地询问他想要什么,可他也只是模糊地给出一些大致的回答,所以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完美。

詹姆把脸贴在她胸口,听着她令人安心的心跳。直到她捧起他的脸,让他望向她的眼睛——一只是海洋,一只是灯塔。

那一刻,他的心中一片清澈。


风暴袭来的时刻,他们并没留意到。他们太过专注,无暇顾及周遭的一切。直到此时的沉默所制造的静谧再也不能忽略洞穴外的声响,风和雨才在他们的世界里化作了实体。布蕾妮望着洞外的狼藉,安静地坐在那里,一手抚摸着詹姆的后颈,在项圈上打转。詹姆随着她的目光,凝视着被侵袭的海滩,聆听着狂风的怒号。

布蕾妮站了起来,她把还未打开的那卷铺盖拿起来,来到洞口摊开。她回过头来,好奇地看着詹姆,向他招了招手。「过来。」

詹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短短的距离,依他现在被绑缚的程度,要爬过去可能会非常困难。 困难,但不是做不到。 詹姆喜欢被挑战。

他轻轻地翻身,让自己侧身倒在地上,然后撑着手肘和膝盖做出趴卧的姿势,勉力稳定住重心,接着一点一点挪动身体,向洞口爬了过去。

凹凸不平的坚硬地面给他的肘部、膝部带来尖锐的疼痛,极为有限的行动能力让他难以控制好肌肉,勃起的老二时刻提醒着他强烈的欲望,陷进肉体的绳子随着他的动作不断压迫着身躯,口涎从唇角流出滴落在小臂上,洇开小小的斑点。只前进了一点点,他的额头就渗出了冷汗。他发出呜呜的喘息声,听上去像一只陷入困境的野兽。

当他抬起头时,他看到布蕾妮盘腿坐在洞口,火光摇曳的映衬下,她闪亮的双眼睁得那么大,充满了一种纯洁的惊讶,就好像有谁在她面前展开了一副理想乡的画卷。詹姆发出低低的咆哮,拼命向她爬过去,他看到她的手掌对着自己伸了出来,再往前一点,再往前一点点,就可以被她的手碰到了——

「呜——呜——呜!」詹姆叫着。他想叫的是「夫人」,但他叫不出来。人类的声音迷失了,只剩下野兽的呜咽在徘徊。

「来,来,好孩子,过来……」布蕾妮的声音保持着神奇的清晰,海浪、狂风、暴雨和惊雷一同作响,都无法阻挡她那股摄人的穿透力。詹姆挣扎着沿她的声线爬行,把头往前伸,终于拱进她的手里。

「真棒。」布蕾妮热烈地称赞他,詹姆浑身发抖。她把他的头颅抱在自己臂弯里,揽住他的身体,让他上半身跪趴在她的腿上,然后一手揉着他的头发,一手大幅度地顺着他的背来回摩挲,小声地持续赞美他。詹姆用头蹭她的手,在她怀中休憩,享受着她安慰的抚摸。当她的手指来到臀瓣之间时,詹姆高声呻吟了起来。

「给你一点小奖励。」布蕾妮的声音实在太温柔太舒适了,让詹姆瘫软在她腿上,他想要摆动臀部迎合她的手指,但他刚刚从紧张中脱离的身体已经彻底不听使唤了,他只能就这样靠着她,不停地低吼着,老二的顶端压在她腿上,带来酸楚的折磨,后面穴口四周被她打着转隔着裤子抚摸,之后她的指尖微微陷进去,按在入口处快速振动着。

在这般快感的侵袭下,詹姆的身体原本应该紧绷起来,但奇怪的是,他反倒是彻底地放松了,仿佛雷霆穿透身体似的刺激一波一波涌上来,褪下去,又涌上来,詹姆闭上了眼睛,尽量把头发埋入布蕾妮的掌心,他听到她低声问, 喜欢这样吗, 他微微地点头,她的手指凉凉的,拂过他汗津津的额头。

夫人,夫人……

像是正处于风暴的中心那样,面对着席卷全身的狂热,詹姆的神智却没有一刻是陷入混沌的,他非常清晰地感受着布蕾妮的每个动作,感受着周围所有的一切。他觉得自己是那样了解自己,了解这个洞穴,了解这片海滩,了解那隆隆的轰鸣,了解每一块石头。

当他的身体被从她腿上拖起来时,他便是带着这种清明面向洞穴外的风景。喧嚣的海面,咆哮的浪花,像是在震颤的岩石,被风卷起的沙砾,被捶打出坑的地面,倾斜冲动的雨。寒气扑面而来,与之相对的,身后的火堆燃烧得热烈,好像要将他扯成两半。

「詹姆,看啊。」布蕾妮的下巴搁在他肩上,让他立起来跪好,手臂在他腋下抱紧他,「这就是你想要的吧?」

是啊,夫人。不,不是。

「你想被绑在哪块石头上?」布蕾妮用指尖捏住他的乳头。

我不知道,哪一块都好。 他说。

「那块行不行?」她的手指向前,指向一块横在海边的石头,「像一张床似的。你可以躺在上面,像在家那样。」

不,无论何时,石头都是石头,不是床。也不是家。 詹姆发觉自己的眼泪淌了下来,而且他明确地知道自己是为何流泪。他摇头。

「不喜欢吗?那太可惜了。」布蕾妮叹了口气,「因为我现在就要把你推出去,绑在那里。」

詹姆的身体终于开始绷紧了,他的眼睛大大地睁开,但是由于皮带勒紧,他无法顺利地回头。他想起布蕾妮要他千万小心头部的动作,也不敢再尝试。 别,夫人,不要。 他嘶吼着。

她把他抱起来一点,把他的肩向外推,詹姆痛苦地摇头,用呜咽声哀求着,身体抽搐着抵抗,她停下了。

「怎么了,詹姆,是你自己说的。」布蕾妮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委屈,她继续捏着詹姆的乳头,他挣扎着向后仰去。「你说你想被抛在荒野,想被绑在石头上,想要冻得没办法硬起来。」

是的,夫人。是我说的。 詹姆弓起了身子,下身像是快要爆炸了。他忍不住摆动胯部,让老二摩擦在裤子上,获得一点慰籍,随之而来的丝丝痛楚让他的大腿止不住地发抖。

「唉,詹姆,你太让人困惑了。」

对不起,夫人。 詹姆哭喊道。

布蕾妮忽然将他的肩膀向下按,詹姆顺势用手肘向前撑在铺盖上,跪趴在那里,她的手掌插进他的头发里,把他的脑袋埋了下去。

「呜……」詹姆的双肩在激烈的愉悦中耸动着,脸栽进铺盖里,寒冷沾湿他的头发,火焰灼烧他的臀部。

「所幸你到底想要什么,都不重要了。」他听见布蕾妮解开腰带扣的声响,惹他一阵战栗,「重要的是我想要什么。」

哦,是的,夫人,是的。我根本就是一团糟,不要管我。 兴奋感让詹姆的头脑趋于麻痹。

他听到她脱下裤子的声音,然后是她的身体接近了自己的温度——尽管有火焰在背后燃烧,但布蕾妮的温度是那样有别于其它一切,甚至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她的轮廓。他能感觉到她俯在了自己身上,她那被情欲充满的喘息声像是能穿透皮肤,渗进了詹姆的身体。

接着,尖刃顶到了他的臀瓣上。詹姆发出一声意外的尖叫,陡然之间,他下身的紧迫感消失了,裤子的布料松开了,臀部被暴露在空气中。不管是疼痛还是愉悦,他都失去了。他的老二惨兮兮地悬在那里,哪怕是耸动臀部,也无法得到任何安慰。

「可怜的詹姆。」布蕾妮的声音奇异地带着一丝真正的悲悯,她的掌心用力擦过他的背脊,摸过绳结,「所有你想要的,都得不到。」

「呜呜呜呜呜——」詹姆闷在铺盖里吼着,哭泣着,挣扎着,全身仿佛从里到外都被她的话语撕扯着,给他带来庞大的满足感。

他听到布蕾妮的呻吟逐渐凌乱,然后他的屁股上面一阵凉意——意识到那是她的爱液涂抹在上面,詹姆的老二顶端湿得一塌糊涂。

她发硬的花蕾顶了上来,在湿漉漉的地方反复擦过。她低声叫着他的名字,语无伦次地呼唤着什么,把手在他身上四处胡乱地抚摸着。她握着他的腰,稍微变换着角度,把两个人的肉体贴得紧紧的,比她用针线缝合得还要紧密。她拽他的头发,拉他的项圈,扯着他背上的绳子……就好像她不知道该怎样要他才好了。

詹姆神智的明晰仍在持续,所有的触感都惊人地被放大了,他的身体记下了布蕾妮的动作,把它们全都烙印进内部,他荒诞地想着,也许他可以在将来把这一刻从身体里拿出来,一次一次地回味着,回味着她这样的狂热,她这样不顾一切地要他,彻底地使用他。

她高潮的时候,把他的身子拉了起来,她高昂的尖叫透过他颈部的皮肤带来震颤,詹姆的眼前是一片朦胧的雨雾,被狂风扯成碎片,然后她盖住了他的眼睛。 我知道我是谁,我知道我想要什么。

布蕾妮紧紧地抱着他,在余韵中轻轻地摩挲着他,詹姆希望自己可以永远这样,被她拥抱,被她使用,被她囚禁,没有语言可以形容他此刻的幸福。

过了许久,布蕾妮才终于把手从他眼睛上拉下来,擦着他脸上的泪水。她从身后吻着他的耳际,气息不稳地说道:「刚刚……实在太好了,你说,你是不是值得一些奖励?」

詹姆摇了摇头。 不,我不配。夫人,你不需要在乎我,只要随心所欲使用我就好了。 他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没有一个字能被她听懂,但她会明白的,她总是能明白他。被强迫撑开的嘴还不断地试着说话,下巴早已酸痛得让他的脸抽搐了起来,口水不停地向外流着。

布蕾妮安静了一阵,然后把手放到他唇边捧着,说:「来,再流一点给我。」

詹姆的脸上一阵发热,她的要求所带来的羞耻感让他更加无法控制,流进布蕾妮掌心的既有口水,也有眼泪,可能还有汗水。 天啊,我真是一团糟。

当那只被充分润湿的手握住了他坚硬的昂扬,詹姆高声地喊了起来。

「你觉得自己不配得到奖励?唉,詹姆,我早就告诉你了,你怎么想无关紧要。」布蕾妮的手在湿滑的触感下重重地撸动他,「重要的是我想要什么。」

詹姆的身体无助地塌了下去,用手肘勉强撑在地上,下体释放的激流很快遍布了全身,欲望的风暴之下,每一处都在劫难逃,他发狂一样地喊道, 是,夫人。 之前所有的清明一瞬间都不复存在了,连魂魄都被搅成了一摊泥。

「所以,你会乖乖射给我?」布蕾妮的语气缓和了下来,诱导着他,温柔地逼迫着他。

詹姆点头,他只有点头,已经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了,他弓着背,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很好,来吧。」她命令道。

詹姆根本不知道一个人竟然可以高潮得如此强烈,他的身体被前所未有的刺激疯狂冲撞着,他的肩膀想要脱离身体飞起来,他的大腿在自说自话地跳舞,他的脚趾扭曲着拍打地面,全身各处都在这种激烈的感官享受中配合着颤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不知道这样的快感该怎么承受,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还能不能从中恢复,因为高潮已经强到了好像永不会结束。

有一部分的他感到倍受折磨,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配获得这种享受;另一部分的他感到一阵解脱,因为他完美地完成了布蕾妮给他的任务。

最后,还有一个很微小,很微小的部分,在提醒着他: 你得尽量让自己配得上,哪怕实际上你永远都配不上。


詹姆在很久之后才从他深陷的状态里出来了一点点。那时布蕾妮已经把他抱到了火堆后面的铺盖上,远离洞口,拆下了他头上的皮带。她让他平躺着,用毯子盖住他下半身,把水壶凑到他嘴边给他喂水,揉着他酸痛的下颚。在她做着所有这一切的时候,詹姆都在望着她,片刻也不曾把目光移开。她笑着抚摸他的额头,说她哪里也不会去的。

当她打算用剪刀挑线时,詹姆终于有力气开口说话了:「先等等……不要管了。」

「不管?」布蕾妮好奇地眨了眨眼,「你想一直这副样子吗?」

「布蕾妮……」詹姆轻声呼唤着她,声音中浓郁的情意让他自己都有些恍惚。布蕾妮听到他的声音,看着他的眼睛,把剪刀放下了,侧躺在他身边,握住他的手。

「刚刚所发生的……实在太美好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谢谢你。一切都是完美的。我从没感觉那么好过。」

布蕾妮兴奋得红了脸:「唔,谢谢夸奖,你喜欢就好。我自己也觉得,我好像真的是,做得很棒。」

詹姆忍不住笑意:「你最近好像越来越容易骄傲了嘛。」

「可能是受到了某个人的影响。」

她的话引发了詹姆一阵大笑,他摇了摇头,说:「如果我真的把你教得那么好,那你现在该过来吻我的。」

她吻了。

詹姆发出一阵低低的叹息:「拜托了,还是先帮我剪开吧。我想要拥抱你。」

布蕾妮在他唇畔发出轻笑声:「好的。先等等我。」

她去把洞口的铺盖叠了叠抱起来,铺在詹姆旁边,皱了皱眉:「哎,你看啊,这上面沾满了你的种子。这下我可怎么用呢?」

詹姆恨恨地咬了咬牙:「这事不能怪我吧。」

「哦?不怪你么?这不是你的种子么?」

「喂!讲点道理,是你要我射的!」

布蕾妮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好吧,下一次,我应该用一个碗,或者杯子,让你射在里面,如果你溅到外面来,我就惩罚你。」

詹姆一时语塞,过了半晌,才愁眉苦脸道:「夫人,对于你层出不穷的创意,我甘拜下风。只求你到时候对我手下留情。」

布蕾妮笑得那么开心,让詹姆更加心痒难耐,只想把她一把揽进怀里,一刻不停地亲吻,让她的笑容带上自己的呼吸。

她把铺盖翻了过来,将斗篷的内面朝上铺在上面,这才跪坐在那里,开始剪线。詹姆注视着她的面容,颇有些出神地说:「说真的,布蕾妮,有时你真让我吃惊。」

「惊喜还是惊吓?」

「大部分时间是惊喜。」

「大部分时间?」

「唔,你不能指望全部都是惊喜。」

「我不能吗?」她失望地问。

詹姆挑着眉,饶有趣味地看着她。布蕾妮有时候可以很爱打趣,但他确实很少看到她这么神采奕奕又自信满满。

她似乎留意到了詹姆的目光,露出了紧张的笑容:「你知道吗,詹姆,当我们……做这种游戏时,我几乎总是感觉良好。我是说,肯定我们都是搞砸过的,倒不是说我就不会失误。只是,我的直觉就能知道,这是一件我擅长的事,我可以做好它,而且我能够越做越好。简直就像我刚开始学习战斗时那样……」

「你确实很擅长,」詹姆温柔地回答,「我可以作证。」

布蕾妮对他眨了眨眼,羞涩地低下了头,盯着手里的剪子:「我可以感到很自信,很有力量,我可以让事情往我想要的方向发展,就好像我无所不能似的,好像我远比自己以为的要厉害,有时甚至——我甚至感觉自己是、是很聪明的。」

「但你的确是很……」

「别,詹姆。」布蕾妮用力摇了摇头,「别。」

詹姆沉默了,他决定此刻还是先退一步,不要太过头了。

布蕾妮将他的手臂释放了出来,詹姆撑起了上半身,终于如愿以偿地把她搂进了怀里,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亲吻她的头发。她不说话,静静地偎在他怀里。

詹姆取下她手中的剪子,抚着她的肩说:「你休息一下吧,剩下的我来就可以。」

布蕾妮点了点头,坐在他身边,拿起水壶喝水。詹姆把毯子拉到膝盖上,曲起腿,开始剪小腿部分的缝线。

「你刚刚说的那种感觉……自信,有力量,无所不能,聪明——这些感觉,」詹姆小心地开口道,「它们会延续吗?」

布蕾妮怔了怔,盖上水壶的塞子,摇摇头:「不,不会。过不了多久,我就又开始变回那个尴尬的、慌张的、在哪里都无所适从的自己。」

詹姆凝视着剪刀越过细线的动作,声音几乎不可闻:「我知道我为什么想留在这里了。」

「哦?」

「这片海滩——」线,断了,又一根,「令我想起凯岩城。」

布蕾妮没有回答,她在等他说下去。

「我一直不明白提利昂为什么想要凯岩城。那是一块石头啊。那块巨大的石头地基下面有无数的洞穴,有些就像我们现在的这一个。从那些迷宫一样的洞穴走出去,可以通往一片满是石头的海滩,就像这里。」

「你从没带我去过凯岩城。」布蕾妮柔声说。

詹姆勉强笑了笑,他不知道自己干嘛要笑:「我想我以后也不会带你去。我是说,如果我是提利昂——当然,我不是他,我无法真的理解他的感受。但,我不懂他为什么不恨那里。在我父亲让他经历了那么多破事儿之后,他还是——」

「你恨那里。」那不是一个问题。

「是的。而我根本不常在那里——我被送去秧鸡厅做侍从,不是经常回去。瑟曦随我父亲去了宫廷,她也不会总在那里。只有提利昂,只有他是没法从那里离开的。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还想回去。」

「唔,公平一点讲,提利昂现在大部分时间也不在那里。」

詹姆耸了耸肩,他剪断了最后一根线,放下剪子,开始解开脚腕上的绳结:「是啊。」

「也许他也恨那里,所以他才想要它。」布蕾妮把手放在他背上。

詹姆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惊讶地转过头来看她:「也许是的。」

他们对视了一阵,詹姆又笑了笑,然后他低下头去继续解绳结:「你说一定有什么是我特别想要的,所以我才会留在这里。你说的对。这里让我想起凯岩城,但我又知道,这里不是凯岩城。我在塔斯,不在那里,我在家里——你和我的家。不管我们将来去哪里,我都会知道,这里是我的家。不管它和凯岩城有多么相似,我了解这里,我认识这里,我和你一起在这里。我再也不会回到……我知道自己是谁,我也知道我在哪里。」

布蕾妮轻轻地吻着他的肩头,用「嗯」来回答他,好像她也不知道除此之外,她还能说什么了。

「我说的这些,都是我和你——呃,我们在『游戏』时,我意识到的。」詹姆露出一丝苦笑,终于解放了自己的双脚。「那是我难得的非常清醒、好像能了解一切的时刻,而这种感觉……同样不会延续。」

「让我来吧。」布蕾妮拉开他的毯子,盖上他赤裸的脚,开始解他大腿上的绳子。

「谢谢。」詹姆小声说。

「毕竟是我把你绑成这个样子的嘛。」

詹姆用手梳理着她的头发,拉到唇前轻吻着,发出低低的笑声,继续道:「你知道我这个人简直一团糟——别反驳,你知道的,你一直都知道,你只是不介意。我做出过太多愚蠢的选择,我错过了太多机会,浪费了太多时间,我抓着虚假的东西不放手——我是说,巴隆爵士很快就意识到,做御林铁卫能有多糟糕,听从瑟曦的指示能有多糟糕。我不是说对他来说就很容易,只是……我经常感到混乱,所有的一切,到处都是一团乱麻,我试图解开它们,试着弄清它们,想要做出哪怕一个正确的选择……有时候我厌恶自己,有时候我干脆什么也不去想。」

他有点困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到了这里,他的声音渐渐变得微弱:「曾经我以为告诉你我爱你,事情会变得好起来;之后我以为和你结婚,会变得好起来;再后来我想战争结束后,世界会变简单——会毁灭。你瞧,在我们相爱结婚的时刻,我脑子里想的都是死亡。再之后……我想也许等夏天来了,我会好起来。但是夏天永远也不来。」

「我不知道我说这个有没有用,但是……詹姆,」布蕾妮解下了绳子,把它们握在双手之中,「我不觉得你有什么问题。」

「布蕾妮,我给弥塞菈写了信,」詹姆把头埋进自己的手掌心,「她没有回复我,她当然不会。如果你不逼着我,我甚至都不敢去想她。她是我女儿。而你觉得我没有什么问题?」

「你写信给她了。不是吗?」布蕾妮颤声问道,「有的事情需要时间,需要别人给你一点鼓励和督促,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所有的一切都不对!我,我不对。」詹姆抬起头来,苦笑着看她,「有时候我想,你真的不该和我结婚的。」

布蕾妮把手放到他胸口,一边解那里的绳子,一边说:「詹姆,我的月事迟了。」

他怔住了。

「我还没有找约恩学士……我觉得还不能确定,想再等等。但是……有可能,我是怀孕了。」

「在我刚说完你不该和我结婚的时候,你告诉我你可能怀孕了。」太荒诞了,詹姆连自己真的能把这句话说出来,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也许我是不该和你结婚的。」布蕾妮瞪了他一眼。

詹姆愣在那里,等了半天,他忍不住问:「你这话就没个『但是』吗?」

布蕾妮大概是被他给气得笑了,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揪着还没解完的绳子,把他拉到自己身前:「有,而且,你知道这个『但是』是什么。」

她的手牵引着绳子,掠过他的脖子,碰到他的项圈。他缓缓道:「也许你是不该和我结婚的,但是你想要和我结婚。」

「一点没错。」她深深地望向詹姆的眼睛。

詹姆拉住她的手,捏得很紧,很紧:「有时我会……我担心我们的孩子也会有什么问题。」

「别胡说了,我再说一遍,我根本不觉得你有什么问题。」

「你知道乔佛里是什么样子,」詹姆的声音充满了恐惧,「而托曼……我不知道,托曼经常哭,他过得不开心,我知道他不开心。」

「小孩子爱哭根本不是什么问题,你有没有想过,让他不开心的是当国王?你又打算说弥塞菈什么呢?她的人生也得归算到你头上?好像你能明白一个女孩子带着永远的伤疤是什么感觉?弥塞菈是弥塞菈,托曼是托曼,他们不仅仅是你的孩子。我明白你为托曼的死而愧疚,但他活过的短暂生命是他自己的。」

詹姆安静了下来,他感觉布蕾妮就好像是在他脸上来了一拳似的:「夫人,你可真够尖锐的。」

「如果你丈夫也是个白痴,你也会变得很尖锐的。」布蕾妮翻了个白眼。

「如果他会一直是个白痴呢?你丈夫。」詹姆拉起她的手,贴到自己脸上,「如果他总是像这样呢?」

「我不觉得他有什么问题。」布蕾妮把另一只手也放到他脸上,「我会告诉他,他本来也没面对过什么容易的选择。而且,当我面临艰难的抉择时,他在我身边,他帮助了我。我畏首畏尾时,他也督促了我。我会让他知道,他可以去感到消沉或是混乱,我不在乎。有位智者说,当什么都不确定时,除了去信任彼此,我们一无所有。」

「一位智者,哈?」

「嗯,一个很聪明,很聪明的人。」

「和你那个白痴丈夫一点也不像。」

「一点也不。」

詹姆抚摸过她骨节分明的手指,叹息道:「我都不记得我怎么就说起了这些。」

「啊,我还记得,你说在我们的『游戏』里,是你难得能感到很清醒的时刻。」

「然后我拐到了『你不该跟我结婚』上面?」

「哦,是的,亲爱的,确实是这样。」

「但,怎么会的?」

「谁知道啊?」

「你刚刚说你有可能怀孕了?我们需要现在就想个名字吗?我们什么时候告诉你父亲?接下来都会发生什么?你都需要我做些什么?天啊,布蕾妮,我现在觉得自己特别无知。」

布蕾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詹姆?闭嘴。」

他闭嘴了。


第二天清晨,詹姆穿上自己用针线缝好了的裤子,在洞穴口备马。暴风雨已然停歇,但是风依旧不小。

他凝视着眼前这片海滩,渐渐回忆起,有一次,他们还是孩子,瑟曦带他到凯岩城的那片罕有人烟的海滩上,脱掉他的裤子,要他把老二弄硬。詹姆试了各种方法,但他就是没法硬起来。他记得海滩上的风那么大,空气那么冷,瑟曦的眼中满是失望。 你真没用,是这玩意儿让你成为男人的。 她生气地说, 你都硬不起来,凭什么你是男人?你该把它给我的。

父亲说,身为兰尼斯特就意味着,你得像凯岩城的石头那样坚硬。

瑟曦总是那么愤怒,她总是不满足,她过得不开心。哪怕在很小的时候,詹姆就知道她过得不开心。但这是他第一次回忆起这个被遗落在时光中的童年片段。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甚至没有感到特别痛苦。他只是好奇,在瑟曦的生命中是否曾经有过真正的快乐,不管有没有他在身边。

好像你能明白一个女孩子带着永远的伤疤是什么感觉?

詹姆靠在马腹上,闭上双眼,让风吹乱他的头发。他的记忆开始涌上来,他记得昨夜火光映照的洞穴,他记得塔斯岛的东岸,他记得废墟和礁石,他记得风暴和雷霆。他记得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声音是那样清晰。他记得家在哪里,他记得他是谁。

他记得风暴中心的清澈。

他听到布蕾妮来到他身后,问他:「詹姆,我们出发吧?」

詹姆睁开了眼睛:「嗯,我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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