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布蕾妮在暮谷城比武大会。
詹美 D/s 系列
全系列标签预警：Dom/sub, Post-War, Established Relationship, Dom Brienne, sub Jaime
这系列是 D/s 文，虽然其中 BDSM 元素比较少，但还是请慎重，自行避雷，作者不负责。
文前预警
| tags | |
|---|---|
| 原作 | 冰与火之歌 |
| 关系 | Jaime Lannister/Brienne of Tarth |
| 分级 | Explicit |
| 角色 | Brienne of Tarth, Jaime Lannister, Loras Tyrell, Alysane Mormont, Robin Ryger, Podrick Payne, Selwyn Tarth, Balon Swann, 原创角色, Septon Meribald, The Elder Brother, Edmure Tully, Mycella Baratheon |
| 其它 | 提及儿童虐待,PTSD 噩梦, 幸存者愧疚, Chastity, Face-Sitting, 残肢 sex, Subspace, Aftercare, Body Worship, 项圈, 拳交, 穿环 |
| 信息 | 章节：8/8 字数：65376 字 |
旧梦成新语全章节目录
旧梦成新语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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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梦成新语 5
旧梦成新语 6
旧梦成新语 7
旧梦成新语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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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UB MOBI PDF作者的话
本章詹姆没能出场，但他当然一直在布蕾妮的心里啦~
他下一章会出场了，大概……？我，我尽量= =|||
正文
从港口下船来，船长派了两个船员帮着布蕾妮搬行李，进入城门时，她向城门的守卫询问：「来参加比武大会的骑士们，都在哪里扎营？」
「另几个城门外都有，就只有港口这边的城门没有人扎营，实在没地方。不过南门外是最多的，因为比武场就设在南门。」
「你见到派恩家族的帐篷在哪个城门了吗？纹章是紫白格子上的金币。」
「夫人，这我可记不得，这些天见到的纹章太多了。」
布蕾妮谢过了守卫，进入城门，褐堡就在眼前。城堡主人听到她前来，毕恭毕敬地来迎她，并且非常惊讶布蕾妮居然只带了一个侍女。布蕾妮这才恍惚地意识到，自己现在算得上是贵客了。
安顿好房间后，布蕾妮在城堡中走了走，见到几张熟面孔，寒暄两句，但也都不是有什么交情的。之后她便带着小简妮出门去逛逛。小简妮从小没离开过自己村子半步远，在暮临厅期间，也没经历过什么大宴，因此从未见过如今这般热闹的场面。她在人群中盯着看杂耍，挪不动步，布蕾妮去买了两根烤肠和她一起边吃边看，之后又有魔术师，木偶师，小姑娘看得哇哇直叫，开心了就拽住布蕾妮的胳膊，给她指指点点。
她俩又在各类小贩摊前逛了好久，虽说布蕾妮想要去找波德的帐篷，但说真的，又不急在这一时。布蕾妮在武器摊前挑挑拣拣，小简妮在一旁问这问那，比如武器材质的不同之处，各类武器的优点缺点，比武大会都有些什么项目，都可以用那些武器。布蕾妮颇为惊讶，她从不知道小简妮对这些感兴趣。 她说想做侍从难道是认真的？
正逛着，布蕾妮听到有人喊她：「布蕾妮爵士！」
她回过头去，面露喜色：「洛拉斯爵士！」
「好久不见。」洛拉斯·提利尔走近她身边，向四处望了望，「詹姆爵士呢？」
「他来不了。」布蕾妮看到他露出失望的神情，「詹姆和我都很惦记你，你有机会要来暮临厅看看我们。」
「我会的，我会的。」洛拉斯微笑道。他脸上灼伤的痕迹遍布各处，显得十分可怖，不同于布蕾妮脸上的伤，可以用一段丝绸遮盖起来，他的伤情根本不容掩盖。曾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美男子，如今怕是不会再夸张地向哪位少女献上玫瑰了。但是令布蕾妮感到非常羡慕的是，他似乎并未因此失却那份骄傲和自信。有时候甚至会让人觉得，他仍然拥有着过去的美貌。
看到小简妮正掂着一把匕首，洛拉斯露出惊讶的神情：「这位小姐难道也是位战士？」
小简妮回头看见他的模样，吓了一跳，脸上一红：「我不是小姐，我是夫人的侍女。我也不是战士。」
「现在还不是。」布蕾妮耐人寻味地说，「但她显然对比武很有热情。」
洛拉斯笑了：「你们夫人曾经在团体比武时击败过我，可真是一场苦战。你知道吗，她的盾牌都没了，又被我打掉了流星锤，居然还能绝地反击，冲上来抓住我的斧子，把我扭下了马，战胜了我。」
「不是的，你可别信，其实是我被洛拉斯爵士打得落花流水的。」布蕾妮涨红了脸，摇摇头，「最后没招了，才把他撞下去。那可不是什么正经战术。」
「总是这么谦虚。」洛拉斯露出一丝苦笑，「詹姆爵士如果在这里，会说这是我永远学不会的美德。不，你家夫人行动果决，力量十足，又思维敏捷，凭她的本事，她可以骗过陌客。」
小简妮看看洛拉斯，又看看布蕾妮，果断说：「我相信洛拉斯爵士。」
布蕾妮发出无奈的叹息，洛拉斯哈哈大笑了起来。
三个人就这样一边在城里四处走着逛着，一边闲聊叙旧，出了南城门外，见到一大片五光十色的帐篷。小简妮看得眼花缭乱，问道：「夫人，咱们也带了帐篷，不用支在这里吗？」
「不用，那是给路上用的。」布蕾妮说，「我们就住在城堡里。」
洛拉斯很快消失在帐篷丛间，不知是让谁给拉走了。在这里，不论认识不认识的参与者，大部分人见了布蕾妮都会叫一声「布蕾妮爵士」，让她既不习惯又颇有些亲切。战争结束后，原本已经很少有人这样称呼她了，走在这群人中间，倒像是回到了战时军营之中。她恍然回忆起自己第一次生活在军人之间，在高庭城下那成群的帐篷间穿梭，那时她面对的都是恶意和嘲弄的目光……
小简妮被比武场那边的热闹吸引了，向布蕾妮申请自己过去那边看看，布蕾妮皱了皱眉，不让她离开自己：「你还是跟着我比较好。」
小简妮笑着说：「怕什么的，这里不都是骑士嘛，我还能有危险？」
布蕾妮神情复杂地看了看她：「骑士能给你带来的危险……你可想不到。不是每个人都配得上这个称呼的。」
女孩将信将疑地撇了撇嘴，但还是乖乖地跟在了夫人身边。布蕾妮顿时非常想念詹姆，她真想要他现在就能在自己身边，让他陪着小简妮去比武场走走，她便可以无须担忧。詹姆绝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到她们。
布蕾妮忽然明白，自己并不真的怀念军营。
南门外的帐篷已经走了两圈，没有见到波德，天色已晚，布蕾妮不得不回去准备参加晚宴，决定宴席过后再去其它城门外找找。
为了晚宴，布蕾妮换上了裙服，她发现自己被安排在上座的长桌上，感到有些难以置信。这并非什么庞大显赫的比武大会，但毕竟是战后的第一场，还是有不少显要贵族出席的。布蕾妮隐隐约约察觉到，她对自身地位的认识相当不充分。
在晚宴上和身边的贵族老爷夫人们攀谈，是一件让布蕾妮很头痛的事情，如果像过去那样，这些人只是披上礼貌的外衣，将讥笑和鄙夷藏在表面之下，布蕾妮倒知道该怎么应付，而且能应付得很好。可是，当她意识到人们真的尊敬她，将她当一位非凡的英雄来看待，她反倒不知所措了。尤其当席间身着丝绸的贵族夫人们询问着她在战场上披甲的英雄事迹，啧啧称奇的样子，就好像一切都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她仍然被视为一个怪物，只是人们不再试图将她驱逐，而是热情地想把她养在笼子里参观。
我已经得到了所有我想要的，但事情和我从前想象的终归有些不同。 布蕾妮苦笑着咽下一杯又一杯麦酒。
这种感受发展到极致，是在一位歌手进入大厅，演唱了一首以她为主题的歌谣时。整个大厅的人都在看她，布蕾妮脸上烧得发烫，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永远也不出来了。等到大家的焦点好不容易转移了，她借口有些醉酒，想要逃走，但在路过宴席的其它座位时，一个矮小敦实的女人挡到了她面前，止住了她的脚步。
「小亚。」布蕾妮感到浑身一阵轻松，张开双臂抱住了她。
「这称呼真是好久没听到了。」熊岛女伯爵亚莉珊·莫尔蒙拍了拍布蕾妮的背，「你这是想要上哪儿去啊？」
「躲进井里，大概。」布蕾妮板着脸说。母熊大笑了起来。
亚莉珊拉住布蕾妮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给她倒满一杯麦酒，二人攀谈起来。亚莉珊也穿着裙服，但并非是南方常见的式样和布料，显得朴素而坚实，头发也没有梳成辫子盘起来，北境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布蕾妮有种说不出的感动。
「你怎么会来的？」
「还不是你们这些南方人，就爱搞这一套，临冬城那边说总不好一个北境人都不来出席，推来推去，没人愿意来，就只好把我给推来了。」亚莉珊颇为不乐意地说。
布蕾妮叹了口气：「别说是你，我也不大喜欢来出席比武。」
「你？」亚莉珊有些不敢相信似的，「怎么，我还以为你最爱骑士淑女的那些了。你成了半个北境人啦？」
布蕾妮张了张嘴，没有作答。亚莉珊便笑了起来：「知道了，你那位好骑士不在这里，什么都索然无味了，是不是？」
「也许吧。」布蕾妮摸了摸手中的角杯，歪头答道，「就好像……这个世界总能找出新方法，来让我感到不安。」
「哈，我好像能明白你的意思。」亚莉珊耸了耸肩，「不过这就是你嘛。」
「但我不该总是这个样子。」布蕾妮腼腆地摇摇头。「我想要能像你一样，不管是作为战士，还是作为女人，还是作为领主，都是那么自信和从容。」
亚莉珊给了她一个白眼：「你呀，当我这是容易的吗？我也是硬混过来的。我十天里面有九天，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也不跟铁民打仗了，我都不会过日子了。」
「真的吗？」布蕾妮笑着看她，做出怀疑的样子。
「呵，诀窍就是装。」亚莉珊拍拍她的手，「你看这厅里的人，我敢说，不止一半，也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比武大会？不过是找个借口，庆祝一下自己还活着罢了。」
「那咱们也该庆祝一下。」
「咱们已经庆祝过了。」亚莉珊的话带着一分忧郁，「所以我们才会对和平这么无所适从。」
乐队演奏了起来，人们开始下场跳舞。布蕾妮看着欢笑舞蹈的人们，不由得握紧了那经过生死之交的战友的手。
亚莉珊往她肚子上瞟一眼：「说起来……我总以为到这时候，你的肚皮肯定已经大起来了。」
「我没有怀孕。」布蕾妮摇摇头。
「难道说……你还在喝月茶？」
布蕾妮对她笑了一下，算是默认。亚莉珊困惑地摇头道：「你这又是为了什么？战乱不是已经结束了？当然了，你我都知道，这世上有的女人不想要丈夫，比如我。有的女人丈夫孩子都不想要，比如咱们的阿莎。可是你？布蕾妮，你不是我们。」
布蕾妮玩弄着裙服上的饰物：「情况有些复杂。」
「呃，那，你想要吗？」亚莉珊试探着问，「孩子？」
「当然想。」布蕾妮低头轻声说。
亚莉珊沉默着看她一阵，叹了一口气：「罢了。我还想你若今年生个女儿，正好和我那小儿子结个亲呢。」
「我生的女儿，怕是和我一样丑吧，你儿子恐怕不乐意呢。」布蕾妮也不知怎的，脱口而出。
「哼，我教出来的儿子，我看他敢！」亚莉珊瞪圆了眼睛，「要我说啊，别是你女儿会看不上我们熊岛一穷二白呢。」
布蕾妮笑了：「我教出来的女儿，我看她敢！」
两个人一起笑了，母熊与她边喝边聊，布蕾妮觉得胸口暖洋洋的，之前的不自在都渐渐消失了。
正说笑着，有人走到布蕾妮跟前，向她伸手：「夫人，能赏脸和我跳支舞吗？」
布蕾妮惊讶地抬头，发现是洛拉斯，她下意识往周围扫了一眼，不少人都将目光聚集在了他俩身上。整个大厅最丑陋最吓人的两个人一起跳舞，真是一场好戏。布蕾妮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对洛拉斯点了点头，握住他的手站起身，回答说：「当然可以，爵士。」
洛拉斯身形偏纤细，布蕾妮高大健壮，看起来两个人极不协调，但伴随着乐声翩翩起舞的他们，舞步炫目，姿态端庄，举止灵巧。布蕾妮感到自己像是一位优雅迷人的女士，洛拉斯的手有力地握着她的腰，带着她的舞步滑动，将她从地上轻易举起，随着节奏旋转，让她的裙子张开，扫过他人震惊的目光。
「有没有人告诉过您，好夫人，您的舞跳得太好了。」洛拉斯微笑着说。
「当然有。」布蕾妮眨了眨眼，「怎么，莫非你本来以为我不会跳么？」
「我要是这样以为，就不会邀请你了。」洛拉斯挑了下眉，「詹姆爵士也太走运了，他都做了什么好事了？」
布蕾妮目光柔和地望着他：「你知道他都做了什么。」
洛拉斯再度将她举起旋转，又落回地面，轻声道：「嗯，我知道。」
一曲终了，洛拉斯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支红玫瑰来，优雅地递给布蕾妮：「夫人，玫瑰也不及您一半的美。」
布蕾妮张大了嘴，万万想不到洛拉斯会来这一出。她接过玫瑰，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那份甜香，柔软的花瓣拂过她的嘴唇，像洛拉斯的真诚一样动人。 我痛恨了玫瑰那么久，我曾经为了玫瑰把他狠狠地撞下马。 布蕾妮不禁放声大笑起来。
洛拉斯好奇地睁大眼睛，望着她开心的模样，忍不住问：「什么事情这么好笑？」
布蕾妮剧烈地摇头，捏着手中的玫瑰，感激地看进洛拉斯的眼睛里：「没什么。谢谢你，洛拉斯爵士。谢谢。」
晚上小简妮趴在地上的铺盖上，兴奋地说个不停：「我回去可要跟詹姆爵士告状了呢，洛拉斯爵士对你献殷勤，又请你跳舞，又送你花，还对你甜言蜜语的。嘿嘿，詹姆爵士可要嫉妒死了，等着看吧。」
「他不会嫉妒的……对洛拉斯，他不会。」布蕾妮很肯定地说，「他了解洛拉斯的为人。」
「没趣。」小简妮撅起嘴来，「那詹姆爵士会吃别人的醋吗？肯定会吧。他那么爱你。」
哦，他会的，他会的。 布蕾妮翻了个身，背对着小简妮：「不关你的事，快睡吧。」
小简妮又在那里叨叨了半天，布蕾妮时不时回应一两个字，很快，那孩子就变得安静了下来，再过一阵，响起了她轻微的鼾声。
而布蕾妮却在想着詹姆的嫉妒，他那种近乎发狂的样子，布蕾妮完全无法理解他的反应，但她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的狂躁让人享受。他会发誓说他要杀了那个人，他要送他去七层地狱，他要戳瞎他的眼睛……布蕾妮有点好笑地让他别那么激动，这世上除了他，不会真有其他人喜欢自己的。但当詹姆陷入这种毫不理智的嫉妒当中，他的占有欲好像把他整个人都吞没掉了，他会一边用手指在她下体抚弄，一边用半强硬半哀求的语气对她说：「告诉我，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布蕾妮，告诉我，你只想要我。」詹姆会显得那样火热又性感，布蕾妮一遍一遍地说是的，我是你的，我只想要你，好像每说一次自己就会高潮一次。
所有这些聚集在她的脑海里，她的手指探入到身体内部，想着詹姆被占有欲所吞没的样子，想着他被痛苦吞没的样子——是的，他的痛苦，他的痛苦激发了她的欲望，尽管她隐约觉得自己不该这样，但为了自己陷入无尽痛苦中的詹姆，实在太惹人兴奋了。
痛苦。有时候痛苦会把詹姆折磨得那么脆弱，好像无形的伤口在流血，滴落到她心上。他会把脸埋在布蕾妮腿间，舔得她高潮无数次，然后把额头抵在她小腹上，小声地求她：「别离开我。别离开我。布蕾妮，你想要我做什么都行，别离开我。」光是他的声音就能透露出，他的心快要碎了，他好像永远也不敢相信布蕾妮会真的爱他，好像随便冒出个什么人来向布蕾妮示好，她就再也不会看他一眼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像这个样子？詹姆，为什么。 布蕾妮恍惚地把他拉到自己身上，要他进来，然后把腿盘在他腰上缠住他，指尖扣住他的肩膀，用力对他说：「我发了誓，我在婚礼上对你发了神圣的誓言，我死都不会离开你，我会一直爱着你，只爱你。」
她在他的身体冲撞着自己时向他述说，对的，就是那里，太好了，你是最好的，除了你我谁也不要，给我，给我，给我。
我离不开你，你让我发疯。你为什么要这样，詹姆，为什么你是这个样子，我怎么能离得开你？
布蕾妮的手指在丛间游走，心中默念着对詹姆说过的那些最色情的话语，和那些只敢想不敢说的话语，飞速地搅动湿润的欲念，她竭力压抑住快要冲口而出的呻吟，浑身颤抖着到达了顶峰。
詹姆，詹姆，詹姆。我的詹姆。为我发疯的詹姆。让我发疯的詹姆。
第二天的比武大会，布蕾妮观看了很久，还是没有见到波德，她起身离席想要去四处找找他，挪到半途却被一个熟悉的身影叫住了：「布蕾妮夫人。」
布蕾妮有点惊讶地看着他，坐到他身边的空位上：「罗宾爵士，你也来了啊。我昨晚在晚宴上怎么没有见到你？」
「我没去参加晚宴，」罗宾·莱格的胡子已经花白，但人看上去仍是那么硬朗，「在帐篷里过夜的。」
「说来我好像确实没怎么见到奔流城的人。艾德慕公爵不打算出席吗？」
「他倒是想来——因为知道你会来。可惜，萝丝琳夫人最近身体抱恙，他舍不得走开，我就替他来一遭吧。」
「因为知道我会来？」布蕾妮困惑地说，「艾德慕公爵是有事想找我吗？」
「哈，他那人，也是别扭得很。」罗宾爵士笑了笑，「他又不想搞得太正式了。」
「是什么事呢？」
「啊……就是，你和詹姆爵士，艾德慕公爵的意思是，奔流城随时都欢迎你们。当然，如果你们愿意不计前嫌的话。他让我告诉你，奔流城也是你们的家。」
布蕾妮眨了眨眼，双手绞在一起：「谢谢你，爵士，我想詹姆听了一定很开心的。」
「咳，他早想见你们一面，亲口对你们说了，可就是一直没机会，阴差阳错的，一下子几年就不见了。他从来也没能亲自向你们表示感谢。他说，是你们对誓言的诚信，安慰了凯特琳的在天之灵。」
「爵士，真的，对我和詹姆而言，你的话意义重大。」布蕾妮迟疑了片刻，伸手过去盖在了罗宾爵士的手上，「詹姆他……我知道他虽然嘴上不说，心里一直想找艾德慕道歉的。」
「其实早就没人会为当年围城的事责怪他了，詹姆爵士对自己太过严苛了。」
「可不是嘛。」布蕾妮恍惚地说，「我们一定会去拜访的，爵士。」
「看到夫人你现在的样子，凯特琳夫人一定会为你骄傲的。」罗宾爵士点了点头。
布蕾妮的眼圈红了起来，收回了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在北城门外，布蕾妮终于找到了一顶派恩家族纹章的帐篷，里面没人，她只好向周围的骑士询问，得知确实是波德的帐篷。她站在帐篷外等了一阵，不确定是该去别处找他，还是守在这里，最后她决定守株待兔，拉开帘子走进了波德的帐篷。
她在那里一直等到了傍晚，天空开始下起绵绵细雨，乌云盖住了夕阳，她听着雨滴打在帐篷顶的声音，滴答，滴答，单调均匀，让她陷入了一阵白日梦。她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凯特琳夫人，一如她们初遇时的模样，倔强，优雅，言辞犀利，火红的头发从兜帽中隐现，骑在马上的样子比起一位淑女，倒更像是个骑士。 夫人，谁来保护你呢？ 她问她。
波德终于回来了，当布蕾妮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她的眼泪就如雨滴一般落下。波德惊慌失措地拍着她的肩：「爵士？夫人？」
他依旧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过去，是因为她两样都不是；如今，是因为她两样都是。 夫人，你能看到吗？我是个骑士了，也是个淑女了。我有了很多朋友，有了一位丈夫，可我仍然没能学会女人的勇敢。
波德给她倒了水，坐在她身边，布蕾妮擦干了自己的眼泪。两个人半晌谁也没说话，沉默着听雨声。
布蕾妮终于开口道：「波德，暮临厅永远有你的位置，你知道的。」
「我知道，爵士，夫人。」波德站了起来，「我知道。我没事，我过得还挺好的。我想要到处去走走，看看这个世界，我是说，夫人拯救下来的新世界。」
布蕾妮望着帐篷外的绿地，苦笑着说：「是嘛，我拯救了世界？」
「那个，我是说，因为我知道，我永远都可以回暮临厅，所以我才敢像这样，到处乱跑。」波德不好意思地对她笑了笑。
「我懂，波德。」布蕾妮温和地拍了拍男孩的肩膀，他长高了好多，「我懂。」
外面，这个新世界，被笼罩在雨雾中。人们正在庆祝着，庆祝着自己还活着。
TBC